刘长弯下身来,在刘勃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呵呵的离开了大殿。
当刘长走出皇宫的时候,栾布和张不疑正等着他。
两人看起来都相当的高兴。
“恭贺大王1
“恭贺陛下1
刘长自然也开心,左右搂着自家的舍人,“不疑啊?你这成家了怎么也没有动静?”
“为王事,少回家。”
“这可不行啊...还有你,布,你这再不成家可说不过去了。”
栾布摇了摇头,“为群贤所害。”
刘长正要说什么,忽然反应过来,瞪着一旁的张不疑,“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个堂堂御史,还有闲工夫跟着寡人四处乱跑?”
“我本来是进宫去找陈侯的...是陛下二话不说就搂着我往外走...”
“哦...习惯了,你去吧,先忙正事。”
“陛下的事便是天底下最大的正事1
刘长拉着下裳就要踹他,张不疑便笑着躲开了,“陛下,那我忙完再来找您。”
“哦,对了,你来的时候把申不害的书给我带上1
栾布无奈的看着张不疑离去,又问道:“大王,我们去哪里?”
“周府1
周府内,周勃神色严肃的跪坐在上位,三个儿子坐在他的面前,都不敢言语。
周勃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治军以严,他将这种治军的风法也带到了家里,对三个孩子非常的严厉,不苟言笑,哪怕是最小的儿子坚,也不曾听阿父说一句好话,周勃对他们的要求很高,常常通过打击他们的方式来逼迫他们进步。
孩子里最年长的周胜之,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肆意妄为,成为长安远近闻名的纨绔,在没有遇到刘长的时候,他才是长安的熊孩子首领,无法无天,在历史上,这厮也是因为杀人而除国,弄丢了周勃的爵位。
对比大哥的叛逆,亚夫则是选择接受,在治军的过程之中,甚至是逐渐变成了阿父的样子,同样的沉默,同样的强硬,不苟言笑。
至于坚,则是中规中矩,比较听话,好读书。
“条侯?”
周勃打量着面前的周亚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你这般年纪就封侯...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谨言慎行,切不可得意忘形。”
“唯。”
“坚...你便安心读书,我们家出了两个将军,足够了。”
“再多,那就不是好事了。”
周勃认真的说道。
周坚急忙答应。
周胜之等了片刻,想着阿父会吩咐自己什么。
周勃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好了,都回去吧。”
周胜之神色愕然,正要说话,周勃便示意他们离开。
“仲父1
只听到一声大叫,当周勃抬起头来的时候,刘长却已经闯进了内屋,甲士们跟在他的身后,一脸的无奈,作为目前大汉食邑最多的侯,周勃足足有两百多位甲士,这是高皇帝和当今陛下所赐给他的,不过,显然这两百甲士遇到唐王也是白给,根本拦不住他。
刘长不请自来,在这里也完全不客气,随意的坐在周勃的身边,对着门外的甲士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宰几只鸡带上来款待仲父啊1
甲士一愣,看了一眼周勃,急忙走了出去。
“这些甲士啊,一点眼力都没有...”
刘长抱怨了几句,这才笑呵呵的看着面前那三个好兄弟。
“怎么,仲父正在训他们?寡人不打扰,仲父继续便是1
“大王又有什么吩咐?”
周勃很是直接的问道。
为人严肃古板的周勃,非常不喜欢刘长,这次他答应刘长,也是因为韩信开口了。
至于这位手握大权的彻侯为什么如此尊敬韩信...举个例子,当初韩信谋反失败,被囚在长安,他去樊哙府上的时候,樊哙跪拜,口称大王,最后又毕恭毕敬的将韩信送走,而韩信则是深以为耻,觉得自己居然跟樊哙这帮人混到了同一个程度,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周勃这位彻侯,自然也是在韩信这个深以为耻的范畴之内。
这些跟随韩信作战的将军们,都跟樊哙差不多,对他推崇有加。
刘长咧嘴笑着说道:“仲父啊,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寡人准备以祥为河西王,以您为国相,暂时代替他来治理河西。”
周勃皱了皱眉头,韩信觉得自己跟樊哙他们混在一起很丢人,而周勃也觉得自己跟地方大臣混在一起很丢人,虽然那些在地方为相的基本都是侯,可侯毕竟也有高低之分。
“仲父啊...河西之地,可大有作为...可往西域,可击匈奴,您别看如今的河西人烟稀少,连赵国都不如,可是一旦有贤人开始治理,这里定然会成为大汉最重要的宝地1
“能担起这样重任的,整个大汉,也就只有您可以做到了。”
刘长的几句奉承,让周勃的脸色好了不少。
“仲父前往河西,可以按着您自己的想法来治理河西,寡人也绝对不会过多的干预...这正是大丈夫用武之地啊1
“大王...我独自一人,难以治理,若是大王执意要派我前往河西,那就得给我一个帮手。”
“哦?帮手?好,你说吧!你要谁?”
“栾布。”
“嗯??”
刘长愣了片刻,随即苦笑了起来,“这人我正用着呢,要不你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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