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汝霖一脸迷茫:“为什么要押题?”
朱浩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刚才张列维还替他澄清,说官府跟王府间不可能勾连,一扭脸却问有没有押题?意思很明显,你们的先生如果押题了,不管中不中,都有可能是明日府试的考题,告诉我我回去后也好准备一二。
连一旁的彭东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朱浩和袁汝霖,希望二人能透露一点题目。
朱浩叹道:“最近先生出的题可多了,不知道算不算押题……汝霖,是这样吧?”
袁汝霖想了想,不由点头。
备考府试,先生当然会出题目让写文章,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从唐寅到范以宽,再到袁宗皋,都出过题,而且还不少,没说哪道题目是专为府试的押题啊?袁汝霖不明白朱浩为何要这么说。
“那……都有哪些?”
张列维循序渐进问道。
朱浩想了想,摇头道:“一时记不全。”
“记不全,那就挑重点说,比如说你们的先生是如何指导的,是否特意写出范文让你们默背下来……”
张列维就差说,你们先生是否帮你们写过文章,让你们在明日府试中照搬。
朱浩好奇地望向袁汝霖,问道:“汝霖,你记得先生几时给我们写过范文吗?”
袁汝霖实诚地摇摇头。
是真没有。
范以宽和唐寅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平时对朱浩和袁汝霖的文章是有一些指点,但多是对于句子通顺和语法上的错误进行纠正,尤其是八股对偶需要严加指正,至于帮他们写……人家可不会干这种事。
张列维问道:“那你们先生有没有多次提点,备考时重点关注《论语》哪篇哪章?”
朱浩嗤笑道:“张公子,要不你直接问明天府试考题是什么吧……这样好像比你现在问的这些弯弯绕的问题更加简明扼要,也更好回答一些。”
张列维被朱浩戳中心思,一张脸羞得通红,低下头连话都不敢说了。
“不说就算了,何必这么为难人?”
彭东开始为张列维鸣不平。
先前你还在帮这二人说好话,你看看,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直接出言挖苦,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
朱浩道:“我说二位啊,咱都是一起参加府试,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能提前得知考题呢?范学正如今在王府教书,素以治学严谨着称,你们要是被他知道问了此等问题,他肯定会吹胡子瞪眼。”
张列维当然知道范以宽在本地儒生中的地位。
那是属于博学鸿儒,桃李满天下,想想若真被其知道自己质问朱浩和袁汝霖其是否泄题,人家不跟你急才怪!
你瞧不起谁呢?
我范以宽的弟子……虽然没培养几天,但终归还是弟子,还能以泄题的方式助其进学?那我以后怎么在教育界立足?你们说话可要讲证据,没证据我让你们以后别想在士林中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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