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人已经走到学舍院门口,声音飘来:“有事我自会跟你说。”
唐寅的确有事。
乃是应张佐之邀碰头协商。
本来这件事应该在昨夜或是今早进行,但因为张佐一直没寻到唐寅,才拖到现在。
两人刚在内院某个小院的花坛前,围着茶几坐下,张佐便急不可耐地道出请唐寅前来的目的。
“唐先生,您一向有勇有谋,如何才能保证王府利益不失的情况下,应对贼寇袭扰安陆地界咱家全靠您了1
张佐对唐寅极尽恭维。
面临匪寇侵袭,王府长史司反应迅速,昨日袁宗皋才去过州衙,找邝知州议事,回来后得到兴王授意,开始抽调城外王庄的护卫回城,加强长寿县城的戒备。
王府上下但凡读过书有见地的,基本都跟袁宗皋一伙,张佐没法拉拢他们帮自己,环顾身周,只能恳请之前曾帮过他大忙的唐寅出谋划策。
不然难道要去请教刚进王府不久的范以宽?
姑且不论范以宽会选择占位谁,仅就实际而言,范以宽擅长的是教书育人,十足的书呆子,根本指望不上!
小太监送上香茗后退下。
唐寅拿起茶碗,尽量用碗盖挡住自己略显局促的神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个王府承奉司奉正太监,好好当你的王府家奴就是了,现在连官府应对盗匪之事都想伸手?
你管就管吧,居然觉得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能在这种事上帮你的忙?
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你这是所托非人埃
“唐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您尽管说,咱家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到您。”张佐一脸热切。
唐寅放下茶碗,语带感慨:“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开如此一个话头,他其实就是想告诉张佐,你别指望我,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我连盗匪在哪儿,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几时进犯种种问题一概不知,连他们为何吃了熊心豹子胆非要劫掠兴王府田产也不知,只是从你这儿得到一点线索,你让我这个手上无权也不知兵的书生怎么出谋划策?
若是兴王问及,我还能敷衍两句,但这次明显袁宗皋抢在你前面,获得了统领全局的权限这本身也没错,谁让这时代读书人地位高呢?要不你去帮帮袁宗皋,给袁宗皋打个下手?
你不愿意在此等事上屈居人下,想骑在袁宗皋头上拉屎拉尿,也要有能压得住人家的能耐埃
张佐哭丧着脸:“咱家这是为兴王府担忧,好不容易才积攒下如今的家业,若是出点什么意外就怕王爷和世子都不得安生,咱这些为王府谋事之人,到时唉1
唐寅很想问,就算事情再糟糕,也不会发展到咱们连饭都吃不上,王府连俸禄都发不下来的地步吧?
不至于不至于。
“那在下回去后马上斟酌,思量清楚后再与张奉正详细商谈。”
唐寅只能采劝拖”字诀。
张佐眼看唐寅一时也没有好办法,也不能逼人太紧,就算唐寅是当世名士,你要对其问策,也不能不讲理让人家现场给你出主意吧?当然要回去详细斟酌,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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