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不敢了,放孙儿出去吧,孙儿这些日子都不喝酒了……刘管家,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哎哟!”
朱彦龄一边抗议,一边被人架上马车,近乎是被捆绑着送回朱家庄园。
……
……
县衙里。
京钟宽悠哉悠哉把有人送来的小木匣合上,里面是一些精美的礼物,虽然不是很值钱,但也有个二三十两的样子,差不多是京钟宽大半年的俸禄。
宋县丞从外面进来,恭敬道:“京知县,朱家人走了,还把朱家大少爷绑起来丢到马车上,说是回去关柴房呢。”
京钟宽笑道:“总算朱老夫人不笨。”
“京知县,之前您见的人是谁?他……不会是来帮忙说项的吧?”宋县丞先前忙着接待朱家一行,并不知京钟宽接待谁。
京钟宽道:“那是湖广左布政使黄藩台内弟苏当家派来的人……本来本官以为,朱家身为锦衣卫千户,关系通天,什麼事都好解決,現在才发现……真正关系通天的是那位在王府读书的朱家小少爷。”
“嗯?”
宋县丞完全没听懂。
京钟宽笑着摆摆手,他不打算对属官说明白。
正因为京钟宽知道戏班是朱浩的,苏熙贵派来的人也表明替戏班说项,再加上之前朱浩被朱家人为难,连王府长史袁宗皋都亲自出面……种种迹象表明,其实朱娘一家子才有很强的背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京钟宽的儿子跟朱浩同拜在唐寅门下,等于是师兄弟,京钟宽自然分得清“内外有别”,这个时候没理由不偏帮自己儿子的同门师兄弟吧?
至于昨日是谁令朱彦龄赤身被扔到大街上,京钟宽不会细究,可能是凑巧朱彦龄跟人在教坊司与人起了纠纷,事后被人報复,也可能是朱浩遣人所为,亦或是兴王府或苏熙贵的人瞧不过眼,替戏班出气,无论怎样都不重要。
朱彦龄恶有恶报,城中百姓纷纷称道,朱家人来县衙吃瘪,自己还有礼拿……教化无损,自己赚了个秉公无私的美名。
再计较下去,若追究到兴王府或黄瓒头上,那自己这官还当不当了?
这么大的阵仗,总不会是朱浩所为吧?
“京知县,牢里关着的那个唱关公的戏子该如何处置?”宋县丞请示。
京钟宽笑道:“哪里用得着处置,直接把人放了吧,人家还要演戏呢……城里很多百姓等着看关公战长沙,本官料想,今日他再登台唱戏,下面的人绝对会连声叫好,没别的,这戏子真把关公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演到了子里去了……
“也不知朱家那小子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呵。也罢,回头如果有人来送戏票,就让衙门里的人一并去瞧瞧,就当是撑撑场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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