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理懊恼道:“小人误我,小人误我啊!本官这就去赔礼。”
“人在何处?”
幕僚很紧张,显然他是代表邝洋铭前来给黄瓒的小舅子赔不是的。
申理看着县丞,县丞急忙道:“人扣在县衙大牢,暂未用刑。”
幕僚本已迈出一步,闻言回头怒视申理,喝问:“还想用刑?看来你头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啊!”
朱家米铺。
朱浩和李姨娘一直等到子时都没睡下。
“浩少爷,要不我们派人去官府打听一下?这么枯等下去不是办法啊。”李姨娘着急了。
她没多少见识,只觉得夫人一直不回来,事情多半小不了,要是惹下官非,以后这小院可就彻底散了。
要不是朱娘一直护着,以她的姿色和如今的年岁,回到朱家一准被卖出去给人当小妾。
这年头,妾侍没给夫家生下儿子,就没地位可言。
朱浩道:“先前透过门缝我看到官兵骑马过去,再等等吧。”
朱婷熬不住早就睡下,二人一直守在铺子门板后边,直到四更天过半,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朱浩透过门缝仔细向外看,果真是母亲带着于三等人回来了。
“娘!”
朱浩赶紧把门板打开,和李姨娘一起迎了出去。
朱娘见到朱浩,冲过来一把抱住儿子。
虽然一早就知道全部计划,有心理准备,但作为一个妇道人家,被人抓回城带进县衙,还在阴冷的牢房里走了一遭,出来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朱浩见旁边人都看着自己母子,急忙挣脱开,抱拳向周遭深施一礼:“仲叔,今天之事辛苦诸位了,可能惹了一点麻烦,不过咱买的是官盐,官府不能不讲理诸位先回去吧,今天的辛苦钱不少给娘,我看不如就开双倍吧。”
朱娘点头:“好。”
朱浩道:“那明日诸位直接到柜台来领钱,今晚先回家安歇,毕竟这么晚了。”
仲叔等人可不知朱浩计划,在被官差拿下后,魂都快吓没了,现在巴不得早些回去跟家人团聚。
外面的人很快散去。
朱浩把朱娘接进铺子,门板隔上,这才拉着母亲的手问讯:“娘,计划成功了?”
“嗯。”
昏黄的桐油灯下,朱娘面色坚毅地点点头。
她鬓角凌乱,衣衫上沾染了些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却无暇顾及形象。
李姨娘不解地问道:“夫人,究竟是怎生一回事?”
朱娘道:“我是按照小浩说的,在家族会议时说咱买的是私盐,不想今晚去买盐,官府的人真出现,还把我们给抓起来后来是州府那边来人,让把我们放了。”
说到这里,朱娘犹自惊魂未定。
朱浩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娘,那黄藩台的小舅子苏东主,现在人在何处?”
“还关在县衙大牢他不肯就这么出来,说非把祸首元凶拎出来不可,我出牢门时听到里面传来声响,知县老爷一个劲儿认错,却未得宽宥。”
说到这里朱娘有些不解:“小浩,你怎就认定族里会派人去官府报案?”
“娘,朱家无视亲情,一再欺负咱孤儿寡母,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不是故意贬低他们,在我看来,为了谋夺父亲留下的产业,他们更卑鄙的事也做得出娘不是说了,朱家现在缺钱到京师打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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