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做了开场白。
两个孩子脸上升起黑线。
这分明是要报多个课外辅导班的节奏啊!
以后前来授课的先生多了,意味着他们玩的时间就少了。
朱祐杬道:“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你们怎么看?”
考试开始了。
上来第一个题目,就让两个小的目瞪口呆。
截取论语中的一段话作为考题,问应试者对此的意见,即便不是做八股文,但也是科举文章的套路。
两个才七八岁开蒙没两年的孩子,连论语背诵还经常出错,骤然回答这种问题,岂不是太过难为人?
袁宗皋微微一愣,想提醒朱祐杬一下兴王,您对两个孩子的期望太高,让他们如何回答?
朱祐杬只是根据隋公言的教案来出题,全然没想到自己的题目超纲了,完全没顾及孩子的年岁和他们能掌握的程度。
“老四,你说!”朱祐杬见两个孩子没有出来抢答,以为他们学得不好,顿时板起脸。
“我我”
朱厚熜都快哭了,他唯一能记住的是这句话出自论语子张篇,但因为贪玩,上课时开小差,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让他背默或许不会出错,但也仅能做到这一步, 要让他表达看法
朱三在旁边眨了眨眼,隐约记起什么。
朱祐杬黑着脸喝问:“你们平时是如何学的?”
“兴王”
袁宗皋不由想站出来替两个小的说上两句。
就在此时,朱三道:“父王, 我知道。”
朱祐杬和袁宗皋同时打量她, 朱祐杬皱着眉头,喝道:“说!”
朱三显得很自信:“曾子说,子张仪表堂堂,很难和他一起做到仁。”
字面意思是解释出来了,但这显然不是朱祐杬想听到的答案,当即追问:“那为何如此呢?”
朱三道:“因为范氏曰,‘子张外有余而内不足,故门人皆不与其为仁’。子曰,‘刚、毅、木、讷,近仁。’宁外不足而内有余,庶可以为仁矣。他的仁不是真正的仁。所以朱子才会评价子张说,‘言其务外自高,不可辅而为仁,亦不能有以辅人之仁也’。”
一通话说下来,朱祐杬眉头紧锁,显得不是很满意。
问你自己的看法,你拿论语集注上的内容来糊弄?我问的是你,你当我是问朱熹给出的答案吗?
朱祐杬道:“看看你说的是什么?问你对此的理解,不是让你死记硬背。”
朱三本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闻言不由灰头土脸地低下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而一旁的朱厚熜斜眼看向姐姐,那眼神简直是崇拜,好像在说,哇,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些知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宗皋此时才站出来解释:“兴王殿下,其实两位王子尚未学到四书集注的内容,通过字面能理解到如此地步,已属不易。”
朱祐杬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出的题目超纲了。
袁宗皋看向朱三,好奇地问道:“三王子所提见解,也算融汇了自己的想法,先因后果,也可谓理解独到。”
朱三本以为自己献丑了,听到袁宗皋的话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朱祐杬想了想先前女儿的回答,点头道:“确实增加了些许自身看法对了老三,你尚未学四书集注,你这些见地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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