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瞪了陆松一眼,好似在说,你跟朱浩这小子学坏了,也喜欢跟我呛。
朱浩这边把事说完,先让马掌柜去接待外地来的客商,回头对唐寅道:“先生,还是说正事吧。本地水灾没形成太大影响,朝廷的救灾款项也基本没有往这边调拨,本地州府没搞到钱,已在发动士绅捐赠钱粮赈灾了”
唐寅皱起了眉头:“又想盘剥?”
“话是这么说,可让士绅、商贾有何办法?难道州衙伸手讨要钱粮,真不给?”朱浩感慨地说道。
陆松在旁提意见:“提请王府上报朝廷,治那知州尸位素餐、只知盘剥百姓之罪1
唐寅摇摇头:“就算上报朝廷,一时间只怕也不会改变结果本地水灾未成祸患,朝廷恐怕还会记州衙一功。”
连唐寅都看清楚了形势。
说是要状告张也铮,可问题是本地防灾只说兴王府的功劳,官府就一点作用都没起?就算事实真如此,可皇室始终要抑制地方藩王的影响力,为了降低兴王府在此番防洪中的作用,就算明知编瞎话,也会把州衙的作用凸显出来。
现实就是这么神奇。
朱浩道:“如果监察御史,加上兴王府,还有湖广布政使司衙门一起上表参劾的话,估计还是够本地知州喝一壶的。”
唐寅想了想,跟着点头。
张也铮在本次防灾中屁作用没起,御史又不眼瞎,布政使司那边也不会站在张也铮立场上,到时几方人马一起发力,众口一词,张也铮恐怕百口莫辩。
“就怕此事无法上达天听,会被一些人给压下来。”朱浩随即做出补充。
唐寅有些气恼:“你小子,到底站在哪一边?平日你那么多鬼主意,要扳倒一个张也铮不难吧?”
此话一出,连陆松都用惊愕的目光望向唐寅。
这话你确定不是吹牛逼?
朱浩能力是大,但要以一介稚子之身,扳倒一个知州,还说这不难?
分明是给人出难题!
朱浩摊摊手:“张也铮下去了,不照样会来个胡也铮、孙也铮?谁来都是个‘争’,不如留现在这个他已名誉扫地,本地官绅早就把他当成豺狼猛兽一般看待,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百姓心中有杆秤,有这么个玩意儿映衬,百姓更会觉得兴王府不易,对兴王府更能归心。”
唐寅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朱浩嘴角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管你觉得我怎样呢,想拿我当枪使,对付张也铮?连兴王都不能做到把此人给替换掉,你让我一个尚且还没有功名的孩子做些什么?如果被知州知道我有意针对的话,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自古民不与官争,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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