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
陆松前来跟袁宗皋汇报之前他跟刘管家接头时的情况,提及朱嘉氏见过朱娘后,得知跟王府做生意的人是朱娘,一气之下差点儿跌倒,估计回去后要养很久才能缓过气来
袁宗皋听完,脸上不由挂起了笑容。
跟朱娘做生意,袁宗皋本来是不支持的。
把王府的采办和销售货物的渠道交给一个跟锦衣卫关系密切的朱家三房,很不靠谱,看起来朱浩是王府中人,但谁知是否会被朱家利用?
但又想到其实朱娘母子只是个幌子,最重要的渠道其实是苏熙贵,而朱浩气老太太又颇有一手
怎么看跟朱娘母子做生意都不会危及王府利益。
再有一点
袁宗皋暂时还无法过问王府府库之事。
王府跟谁做生意,他暂且干涉不了,而且不想过度提醒,让兴王觉得是他袁宗皋是在挑起王府长史司和承奉司之间的矛盾。
“这个朱浩,还是有些门道的,小小年岁,能在朱家的强压下进入王府读书,还总能出其不意不过这次应该是那位苏当家要给朱家一点颜色瞧瞧吧”
袁宗皋虽然觉得朱浩有勇有谋,但以他的刻板印象,只能认为苏熙贵曾在朱家老太太那儿吃瘪,故意把生意交给朱娘母子,以此来气一气朱家,让其下不来台。
陆松道:“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张奉正?”
袁宗皋摇摇头:“要说的时候老夫自然会说,大过年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哦对了,初五之前,你再带人去一趟文庙,把范学正接到王府来。”
“啊?”
陆松着实有些惊讶。
自己先前跟范以宽闹得那么不愉快,袁宗皋居然不声不响把范以宽进王府当教习之事谈妥了?
这怎么可能?
就算事情谈妥,也不该派我去接人啊,这不会又闹出新过节吧?
一个州儒学署学正,跟他一个王府典仗没什么联系,可这个学正一旦成为王府教习,还是他儿子的老师
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陆松愈发后悔昨日那不必要的意气之争。
“去吧,以老夫观之,范学正并非不好说话之人。”
陆松唉声叹气出了袁府大门。
瞧这事整的
昨日怎就不能学学朱浩那小子,嘻嘻哈哈当看热闹走个过场就算了,为何要跟一个老顽固斗气?
朱浩
陆松突然想起,连唐寅有事都去找朱浩问策,现在我遇到麻烦了,也该去问问朱浩有什么缓解之法,比如说如何跟范以宽重新建立起友好关系,免得被其穿小鞋尤其不要给我儿子穿小鞋
等陆松登门造访,朱浩见到陆松时,有些意外:“陆典仗,不是说好了初五之前不问课业之事吗?你来作何?”
陆松往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没旁人,这才摇头轻叹:“私人的事情。”
朱浩笑了笑,跟着陆松出了门,来到外边冷清的大街上。
这一天是大年初一,上午出门拜年的人很多,但临近中午时路上基本就没什么行人了,大过节的人们到了一个地方轻易不会挪窝,一直要待到吃过晚饭才归家,虽然街上各处都能看到鞭炮燃放后的红纸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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