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学士,文臣表率,居然提出要以皇室宗子养在宫中为储君,想立旁支子孙来当储君,是何居心?
不会是为了方便控制,达到文官掌控全局的目的吧?
选择面那么窄,跟当今皇帝的关系又那么远,这种选拔明显是朝中大臣一厢情愿。
张佐听出唐寅分析中的关键点,精神为之大振,问道:“先生所言,乃是说当今陛下不会同意朝臣提议?”
唐寅道:“当今陛下春秋正盛,登基时日尚短,将来有子嗣也未可知,急于立嗣反而容易受文臣挟持即便陛下看不清楚这一切,太后也会为之出谋划策,此事应该不必过分担忧。”
听到唐寅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别说朱祐杬了,在场所有的兴王府属官也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
立皇室宗子?
如今厚字辈的皇室子孙没几个,可选择面实在太少,难道还要从太祖一脉中挑选?太宗皇帝好不容易把皇位抢过来,现在就因为暂时没儿子,大臣就想撺掇把皇位交到皇室旁支手里?
拜托也先打听一下皇帝和太后的想法!
现在连首辅大臣杨廷和都回家守丧去了,梁储又没杨廷和那么强势,要鼓捣成这件事,怕是难比登天。
如此说来,兴王府仍旧可以出真龙?
朱祐杬叹道:“难怪最近安陆本地聚集大批锦衣卫的人。”
话没有往深了去说。
王府上下最能都能感觉到戒备是何等森严,但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跟锦衣卫对王府有不轨之心有关。
兴王府要防备朝廷,这种事不宜张扬,矛盾也不能公开化。
张佐叹道:“看来锦衣卫的人,早就清楚陛下后妃怀龙嗣之事是假的,也幸好兴王府预先得到提醒,有所防备,不然的话后果难料。”
听张佐这一说,朱祐杬望向唐寅的目光中又增添了几分倚重。
这是把唐寅当智囊了。
唐寅很惭愧。
“那王爷,以后王府上下,也该小心戒备才是锦衣卫朱千户家的孩子,是不是给赶出王府?”
杨秀先前对唐寅提出质疑,眼见兴王对唐寅分外倚重,不由再度出声提醒,想把矛头指向唐寅的弟子朱浩。
朱祐杬没说什么。
张佐却早就明白兴王之意,笑着道:“一个孩子而已,不必过分紧张,王府也要逐渐恢复正常才是。”
朱家庄园。
朱嘉氏在儿媳铺子门口晕倒,被刘管家送到咱家铺子,经过大夫救治醒转,送回家中便卧榻不起。
第二天上午,她在大夫精心照料下,服过汤药,身体好转了些,却仍旧一副弱不禁风,大病未愈的样子,连榻都不能下。
刘管家奉命在外招呼家族旁支过来探病的访客。
朱嘉氏默默倾听者外面的喧哗,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刘管家出现在卧室外间。
朱嘉氏声若游丝地问道:“可是三房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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