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今年初这段时间,朱家明显“破罐子破摔”,既知没有获取重要情报,那我干脆就不上报,让你们猜。
可这段时间王府又接连发生诸如赶走伴读、换教习、世子生病等大事,厂卫高层对王府内情况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自然下了督促命令。
林百户没理会手下的牢骚,斜阳余晖照耀下,望着正逐步陷入黑暗的安陆城,冷笑道:“朱家不行,难道咱在王府中就没人了?就算撕破脸,也要把情况打听清楚,最好能在为世子治病的药里下毒,一了百了!”
唐寅随朱浩回到村子,等朱浩炼药完毕,已过去一个多时辰,然后赶车送朱浩到集镇为其妹妹治病。
唐寅惊讶于自己的改变,堂堂江南大才子,从南昌逃走后避居安陆,却混成朱浩的马车夫了?
真是时移世易!
给朱婷打了第二针退烧针后,朱浩从租住的民院出来,坐在弄巷口的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来累得不轻。
之前跟陆松说找人到打草集的茂源客栈,并没有说错,丫鬟小白就住在那儿,只要报个名号就能寻到人,迁到民院不过是为了方便朱婷治病罢了。
唐寅慢悠悠走了过来,到朱浩身边站定后笑着问道:“怎不找個客栈好好睡一觉?光靠路上睡那么会儿,身体受得了吗?”
朱浩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一个小孩子,火气旺盛,勉强坚持得住,倒是先生你,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唐寅仔细一想,这两天朱浩废寝忘食,可自己除了第一晚跟朱浩一起熬了个通宵外,后面两天吃得香睡得好,就算今天驾车来回走了几趟,奔波劳累,可还没疲倦到刚天黑就要睡觉的地步。
“世事无常,未曾想这才半个多月时间,我就由江赣来到湖广,还跟兴王府攀上关系恍然如梦啊。”
唐寅直接一屁股坐在朱浩旁边。
他忽然想明白了,顾忌身份又如何?这穷乡僻壤,莫非还有人认识自己怎么着?
就算兴王府的人找来,自己大冬天裸奔跳湖的事都做过,在路边坐坐还能有损自己的名望?
或许不拘小节更能赢得兴王府的尊重。
谷憓
“陆先生,我给你的说本和戏本,你都看完了?”朱浩突然没来由问上一句。
唐寅皱眉:“伱说什么?”
朱浩道:“最好早些看完,我那边还有一些教纲什么的,你也看看。”
“教纲??”
唐寅一头雾水。
我跟你谈人生际遇,你跟我谈教纲?
你拿我开涮呢?
朱浩笑道:“陆先生真是健忘,我在船上曾跟你说过,我在王府给世子上课,赢得袁长史的欣赏,而当时我说是你教我的若是你对此毫不知情,教授内容自成体系,回头袁长史问起来,你如何回答?”
唐寅瞬间无语。
船上听朱浩讲那些事时,他全当听笑话,这小子不自量力,吹牛都不打草稿,想让唐某这般见多识广慧眼如炬之人相信,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
可现在
跟着朱浩进一趟王府,已不再是信心动摇的问题,他更愿意相信朱浩说的全都是真的。
唐寅无奈地苦笑摇头:“你小子,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朱浩道:“秘密多少不重要,能为自己谋取什么更为重要我认识陆先生时,不过是个没开蒙的稚子,读书的机会都要靠别人施舍未来我希望我的命运不被人掌控,我要自行决定我的人生只要这个秘密能帮助我达成目标,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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