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过一遍稿子,全身放松的张宣骤然感觉脑袋一阵昏阙,全身无力,差点没站稳。
他吓得赶紧放下稿子,走出书房。
来到沙发上逮着坐下,就惨兮兮地对三个女人说:
“我好饿!我要吃东西!我快饿晕了,”
闻言,正全神贯注看着无声电视的三女齐齐侧头瞅他。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
杜双伶率先有反应,心疼地说:“我去帮你热菜。”
张宣抬头嘀咕一句:“我想吃农家小炒肉,还想吃黄瓜皮蛋汤,你会做吗?”
说完,张宣眼睛斜向了邹青竹和文慧。
杜双伶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两人。
邹青竹掩嘴笑,起身道:“我来吧。”
见杜双伶和邹青竹联袂去了厨房,文慧也想起身跟上,但看到张宣射过来的目光后,又没动了。
从头至尾
又从脚到头
视线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过了两遍后,张宣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文慧,你说一个人快饿晕了,先该吃点什么东西好?”
被他毫不避讳地来回打量,文慧一直耳观鼻、鼻观心地在忍着,忍着。
但听到这话,文慧禁不住破防了,小巧的嘴儿嘟嘟翘起,红唇微张。
犹豫三秒,文慧还是起身了,拿过他的杯子,舀三大勺白糖放里面,接着倒满开水,最后把一杯溢满的糖开水摆在张宣跟前。
张宣瞧着杯子底部的白砂糖颗粒,抱怨说:“做好人就做到底啊,帮我搅拌一下。”
文慧把调羹放杯子里,纯净的黑白小幅度左右棱棱,示意他自己动手。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我现在是个病人。”
文慧坐回原位,不惯他:“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佣人。”
张宣,“可我们是”
不等他说完,文慧麻麻利利地打断道:“我喊双伶了”
张宣,“”
是真的不想动,感觉人都快瘫痪了一般,真没想到人饿一天会是这种感觉。
娘希匹的,好久没挨过饿了,都快忘却这种感觉了。
唏嘘一番,临了临了,生无可恋地搅拌几下调羹。
张宣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缓了缓,又喝掉二分之一。
空瘪瘪的肚子进了流食,人一下有了力量,感觉又活过来了。
文慧扫一眼杯子底部还残存的白砂糖颗粒,问:“你的新书写完了?”
张宣把腿搁茶几上,闭上眼睛养精蓄略:“写完了。”
文慧视线从他的腿上游过,又看向了电视,问:“看你样子,应该写得很满意吧。”
张宣回答:“还好。”
文慧过了会又问:“实体书什么时候出?”
张宣这时瞥了她眼,答非所问地说:“我说文慧,我人都出来了,电视调点声儿,咱俩就不用这么尬聊了哎。”
文慧不做声了,也不调电视声音,继续看无声的。
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开口道:“要不你去厨房帮忙吧。”
“好。”文慧应一声,嘴巴说好人却压根没动,继续看无声电视。
张宣对她来了个三秒钟的死亡凝视,稍后闭上眼睛,不搭理她了,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
厨艺还是邹青竹的好,张宣先喝汤暖胃,再吃饭。
“慢点,慢点吃,你饿了别吃太快,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见不得他吃那么快,杜双伶在旁边一边用手帮他抚背,一边担心地唠叨。
“嗯。”张宣慢了些,但吃着吃着不自觉又快了。
这顿饭吃得舒服,一口气干了三大碗,老男人随后洗个澡倒头就睡。
邹青竹看着主卧关门了,就对文慧说:“咱老爷睡了,咱家还差个公子小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咱不打扰夫人了,咱们赶紧撤吧。”
文慧爽利一笑,视线在杜双伶身上停留几秒,道声“夫人晚安”,就挽着邹青竹的手臂走了,上了三楼。
杜双伶气结,心中那个郁闷啊,却偏偏没办法反驳。
自己是过敏体质,每次亲昵都特别容易在脖子上种草莓。
日子相处久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总有难么一两次被发现了端倪。
原地顿足半晌,杜双伶把大门从里反锁,也是去了主卧。
最近半个月,报纸上关于“白鹿原”和“废都”的口碑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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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