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并不清楚朱允炆的打算,放下了担忧,满心欢喜地陪在朱允炆身边。
焦山并不高,只有数十米,但这里林木蓊郁,绿草如茵,满山苍翠,加上有碧波荡漾,浑似一块然碧玉漂浮在长江之上,身处其中,心旷神怡。
丛佩儿长在山东,鲜有游览盛景的机会,见此处风光如此,不由忘记了晕船痛苦,笑道:“这里的风光远胜京师。”
宁妃轻轻抬手,掩笑道:“你才在京师待了几日,若让你见识到京师好去处,你就不会如此说了。”
丛佩儿没有反驳,只看向朱允炆,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看山,还是看水?”
朱允炆微微摇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碑。”
“碑?”
丛佩儿有些迷茫。
宁妃嘴角含笑,抬头看向西面,道:“北有《石门铭》,南有《瘗(yi,埋葬之意)鹤铭》,南北二铭,可是雄视书史,为历代书法家所称赞。既来到此地,当前去一观。”
朱允炆微微点头。
纯碎的风景只是风景,而融入了人文与历史的风景,就多了另一重意味,也更令人神往。
焦山,西麓崖壁。
朱允炆与宁妃等人看着崖壁,有些木然。
丛佩儿眨了眨眼,问道:“这字该不会是天书吧,我怎么只能看到凹凸不平的破石头,哪里有字?”
“字,怎么跑了?”
朱允炆郁闷。
宁妃也有些失望,按理说应该就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莫不是谁把这石刻给毁了?或者是给搬走了?
此时,两名僧人从此路过。
朱允炆喊住两人,询问道:“敢问两位,《瘗鹤铭》可是在焦山?”
一名僧人打量了下朱允炆,点头道:“回施主话,《瘗鹤铭》确实是焦山崖刻,是不过北宋末年,因雷击而毁,残片崩落江中,虽有人找寻过,却始终未见其踪迹。”
“毁了?不对啊,我记得明明是五块,还好好地拼着……”
朱允炆止住了话。
宁妃好奇地看着朱允炆,待僧人走远,才低声道:“夫君来过焦山碑林,见过《瘗鹤铭》?”
朱允炆摆了摆手,否认道:“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来这里,这也是第一次……不过那《瘗鹤铭》见不得,实在是有些可惜。”
“可惜,呵呵,这位小兄弟,《瘗鹤铭》丢失可不是可惜,而是痛惜。”
不远处站着两个方巾儒士。
左侧之人年过四十,四方脸,一身正气,手持书卷,怡然自得。
右侧之人略显富态,脸色有些偏黑,手持折扇,自带清风。
“在下孙举文,这位是张博志。小兄弟来此观摩,想来是对书法也颇为了解吧?”
收卷入怀,孙举文肃然道。
朱允炆做了个手势,示意薛夏不要紧张,上前一步,回了个礼,道:“只不过是仰慕古人笔法,想要瞻仰一二,不想书中只是言说《瘗鹤铭》在焦山,却无人提说《瘗鹤铭》已然沉江,写书之人,实在是误我啊。”
孙举文与张博志同时放声大笑。
张博志折扇一合,道:“写书之人,怕是想让更多人来焦山一趟,只为来时意境,不为来时结果。若在书中写明了,除增世人感叹外,又有何人会来此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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