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咬牙道:“先前大夫开了药。”
“药方在哪里?”
薛大夫连忙问,待人拿来药方,又命人找来熬药的罐子,仔细对照之后发现方子并没有问题,也不会导致阳盛阴绝,这才对熬药的妇人问道:“你熬药的时候可有走开?”
妇人连忙保证道:“绝没有走开过,一切都是按大夫嘱托。”
蔺芳皱眉问道:“除了你,可还有人接触过汤药?”
妇人摇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倒是在我倒出汤药时,有一女子说奉了郑大人之命,前来催问汤药可好,但她有没有接触汤药,我,我也没看到。”
“女子?郑大人之命?”
蔺芳等人看向郑刚,郑刚冷着脸说道:“本官自任城而来,身边可曾带过一女子?这里是济宁府衙,若有女子,也应该问潘知州吧!”
潘叔正着急起来,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没错,郑刚外出自然是不会带女人出来,可问题是,自己的家眷这下人都认识啊。
如果不是熟人,那能是谁?
外人潜入?
那问题严重了,衙门安防没做到位,潘叔正一样有责任……
郑刚看着着急的潘叔正,不等他申辩,就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薛大夫,你先行想办法治好衍圣公,潘知州,马上封锁衙门,找到那位女子!”
潘叔正知道,自己顶不顶黑锅,就要看这个女人还在不在衙门,先命人封锁府衙与周围街道,然后找人依妇人所言绘了画像,将所有人都喊出来找人。
一时之间,济宁府衙乱成一窝粥。
时至天明,潘叔正依旧没有找到神秘女子,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妇人自己下的毒,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因为整个府衙里面,就没有人看到过所谓的妙龄、绝美女子。
孔公鑑终于赶到了济宁,顾不上疲惫,冲入府衙中,匆匆到了后院,看着病榻之上虚弱至极,不能言说的孔讷,放声大哭。
郑刚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大了,隐瞒是瞒不住了,只好将消息传给了孔家,同时报送布政使、按察使、都司衙门等,这才有了孔公鑑连夜奔赴。
“为什么会这样!”
孔公鑑悲愤至极,自己父亲出门时还意气风发,这才短短几日时间,就已经病入膏肓,性命垂危。
郑刚简单解释了一番,问题的关键就两个:第一,是蔺芳让衍圣公落水的。第二,是潘叔正没管好,导致有人下了毒。
潘叔正与蔺芳自然是愤怒不已,郑刚摆明了是想让两人背黑锅,牺牲两人以保全自己。可两人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其中另有隐情。
孔公鑑瞪着发红的眼睛,站起来就想要质问两人,可在此时,门被突然推开了,走进来一位白衣青年,看似只有二十四五,脸庞清秀、俊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掩盖不住其中的神采奕奕,嘴角虽未动,却总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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