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善长也谦虚道:“伯温呐,善长虽然年长几岁,但却并不是宰相,还是请伯温兄领衔吧。”
刘伯温:‘善长兄你还能再假一点吗?我要是同意了,你不得立马变色?竟拿此事试探我,我又岂是你可以试探的。
唉!我又忘了,难怪朱重六大人交待我,不要欺负你这个老实人,罢了!算我错了。’
于是表面则又赶忙诚挚一礼道:“善长兄乃是帅府大都事,首辅大臣,相尊相国,这领衔劝进之尊位,却是非善长兄不可啊。伯温,只能敬随善长兄之后。”
李善长再不信道:“真的?”
刘伯温几乎忍不住自己表情,认真点头道:“哎呀!善长兄,你怎么老是真的真的?我在你面前,何时说过假话啊?”
李善长:‘那是因为,我李善长就听不出你刘伯温话的真假,你通常一句话都有许多重意思,我也不得不多问一遍。’
于是片刻后。
朱元璋却又再召见两人。
两人也都不由老神在在的坐着。
李善长却又先忍不住道:“伯温呢,你估计大帅召见我二人,是要商议何事啊?”
刘伯温直接一礼:“在下还是不估计的好。”
李善长忍不住眼睛一眯,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国号;二,国都;三,即位诏书。”
不想话音落下紧接。
朱元璋便快步从外走入道:“呐,这是宋濂给咱起草的继位诏书,二位先生看看,他上边写到,咱朱元璋,乃是蛰伏千年的真龙天子!
还有咱娘呢,孕中便见得霞光满天,咱在诞生的那一刻呢,更是天降红霓,还有朱雀、白虎相护!咱娘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就如那天上的仙女一般。
呵呵呵呵,咱这朱重八啊,都被他说的那自己都不认识了,咱直接变成神了。”
李善长也不由微笑附和道:“上位,在下以为,宋先生这诏书,并无不妥之处。天子吗,不就是人间的神灵吗?即使大帅知道自己不是,也要让百姓以为是,给百姓一个可以叩拜的神灵。”
朱元璋微诧异道:“李先生觉得好?可咱并不喜欢,这写的并不是咱。
咱觉得吧,这诏书就应该直言,咱是至贫出身,家无片瓦,身无完衣,咱爹娘当初饿死的时候,连一口米汤都喝不上,咱二哥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咱娘裹的脚!
后来用两尾芦席,给咱爹娘下的葬!咱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全都饿死了!所以咱朱元璋,才知道百姓之苦,一定要让百姓吃上饭,再没有人会像咱爹娘一样饿死!
咱还清楚记得那时,值天无雨,遗蝗腾翔,里人缺食,草木为粮!予亦何有,心惊若狂,乃与兄计,如何是常?兄云去此,各度凶荒。兄为我哭,我为兄伤,皇天白日,泣断心肠,兄弟异路,哀恸遥苍!”
当初要不是二哥将剩下的最后十三粒米都给了咱!
突然朱元璋激动说不下去,不禁微微仰头落泪。
李善长也不由听得心中复杂道:“上位啊,这些曾经痛苦窘迫之事,会不会玷污上位天子龙威啊?”
朱元璋则走到刘伯温面前,微弯身道:“这天下百姓要听说咱如此经历,会不会更觉得亲切无比呢?咱朱元璋,却也就形同他们的兄弟子侄一般,跟他们一样挨过饿,知道他们心中的苦!
但咱却成为了一代帝王,既可以让他们觉得亲切无比,又会对咱敬畏,知道咱绝非是那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会不会觉得咱更伟大,让他们敬畏呢?”
刘伯温立刻站起,恭敬道:“大帅此言,真是超凡脱俗,出神入化啊!古今帝王的登基诏书,概无出大帅之右!”
继位诏书都准备好了,显然这次是真的要登基称帝了!
不过到底是北伐完称帝,还是称帝后再北伐,却就没有人能猜到了。
当然刘伯温心中却有所猜测,那朱重六大人可是大帅的亲二哥,就是现在想起来都还会落泪,这大帅登基称帝,又怎会不等朱重六大人在?
可要是等朱重六大人在了再称帝,这一次北伐却不定就会多长时间才能返回,总不能这天下半壁江山都定了,却还没有个名义?
所以朱元璋到底会什么时候登基称帝,这次却就是刘伯温也猜不到了。
而同一时间的朱府。
朱斌则也正一起陪着萧淑真、萧淑玉两姐妹,准备出征前好好陪一下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