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明府手染鲜血的那个,不是若予,就会是若虚,傅逸冰到底有着小小的自私,不愿若虚被那个大染缸染得一身污。
方昭徽深看了傅逸冰一眼,拍着他的肩膀,了然叹气,“我想整个江湖,就只有叶凌远那一个傻蛋了,云裳都比他看得清楚!真是不明白云裳怎么会愿意帮着那个傻瓜!”
“其实,”傅逸冰顿了下,与方昭徽对视一笑,“我们倒是需要这样的傻瓜呢,去成为我们也想,但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为不了的人。”
乱世清明,带来的却是一场诡谲风云,他们大多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插手不了,可一旦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个非要插手的人,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可。
“谷主。”
两人正说着话,昭襄走了过来,恭敬叫了一声。
方昭徽点头示意,旋即便和傅逸冰告辞,跟着昭襄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傅逸冰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离开的背影,愈发想不透方昭徽今夜来此的目的,甫一转头,就撞了楼下那双柔然带笑的美目,心中顿时暖了几分。
两人遥遥相视,嘴角均是了然温和的微笑,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了朗朗清风,吹落枝头山樱。
这世间,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女子,如若虚这般,让他放心靠近,即便对着云裳,他也因为呵护有了几分不必要的小心。
这样的若虚,他怎会让她被迫跳进那个斑斓的大染缸呢?
方昭徽跟着昭襄到了一处小巷,神情难得地严肃,开口便问:“玉绯到了?”
“是,玉绯姑娘已经在莺歌舞后院侯着了。”
他这才恢复满面笑意,“很好。我还要护着那位刘院事抱得美人归,靳娘那儿你去和她说。”
“昭襄明白。”
“对了,”方昭徽欲言又止,瞥了昭襄好几眼才一本正经地问:“他们到了吗?”
昭襄忍着笑,如实答道:“叶公子一行早就到了,可他也不知道云姑娘去哪儿了,所以,谷主若要问云姑娘的去向,恕属下不知。”
方昭徽赏了他一个白眼,有些闷闷不乐,纵是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也用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不见人影吧?
更何况,他总觉得,今晚,除了他们,还有人,也不大安分。
“多派些人盯着明家那两位小姐,”方昭徽突然发话,“明家那个老狐狸在这种日子让自己两个女儿来莺歌舞,一定有什么目的。我们的目标始终还是明家,不能对他们有丝毫放松。”
“是。”
昭襄干脆应声。
方昭徽望见远处张灯结彩,莺歌舞的折花日子终究是热闹非凡,更别说今年素来与云府有嫌隙的傅、明两家都派了自家后辈来,恐怕又要引起一番猜疑。
真是,一天比一天乱了!
“去办事吧。”
他挥了挥手,昭襄便消失了。
方昭徽一个人站在分不清辨不明的黑暗中,翻了翻袖口,既而,缓步跨出,一步一步,不再是决音谷主的轻浮,而是他的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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