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笑,一副“都是过来人,我都了解了”的样子。因为谭大娘子的表情,让齐桡太过于费解,所以齐桡也没跟盛姣姣说。
盛姣姣还问了一句,
“谭大娘子没疑心什么吧?”
“没呢,谭大娘子还笑了,说,哎呀,姣娘怎么这么客气呀。”
明明是有些暧昧的语气,被齐桡这铁憨憨一陈述,反倒十分稀疏平常了。
盛姣姣点了点头,见板车上的菜已经遮蔽妥当了,就叮嘱了齐桡几句,打发他出了门,让他早去早回。
齐桡出了门没多久,盛姣姣又背着土陶罐子,换了个地方继续撒小菜种子,继续浇水。
她想好了,不能每次都在一个地方洒水种菜,这样每天都能长出密密麻麻一大茬儿的青菜,就算齐桡再憨憨,时间长了也该怀疑了。
所以她要放一箭射鸟,就换个地方,等再过四五天的样子,再回到这个山拗拗里来继续种地。
然而,等她忙活了半日,刚想回家歇歇,发现院子门口站了两个人。
为首那人穿着银蓝色的圆领锦服,笑眯眯的站在篱笆外面。
身后站着隔壁黄石村儿的一个男人。
这是曲长,太子府的采红使。
盛姣姣的心中一沉,抱紧了土陶罐子,站在院子里不动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采红使曲长?
她明明都已经不去集上了,上辈子她是在集上遇上的采红使。
原本盛姣姣以为的,只要自己避开了采红使,就能避开殷泽,结果她不去集上,曲长却找到了她的家里来。
是不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命运始种会朝着她命定的轨道行驶?
这一瞬间,盛姣姣只觉得手脚冰凉,头晕目眩。
似乎一切都没有奔头了。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跳马湖最俊的姑娘?”
曲公公手里拿着一把拂尘,尖着嗓音,眯眼看着盛姣姣。
虽然没穿太监服,可听他那腔调,明显一身儿的阴柔。
那个隔壁黄石村的男人,脸上露出巴结的笑,点头哈腰道:
“是的,就是她,长得是这十里八乡最美的美人儿了。”
看样子,这男人为了讨好废太子,专程拿盛姣姣做人情,把盛姣姣给卖了。
“闭嘴!”
盛姣姣娇斥一声,手指着那个黄石村的男人,怒道:
“你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等我大哥哥回来,我!”
让大哥哥劈了你!
后面这话,盛姣姣没说出口。
杀人是要偿命的。
要杀人,也只能偷偷的做。
“行了,姑娘也不必动怒,咱家是贵人府上的采红使,贵人初来这跳马湖,你们集上的管事不顶用,连两个颜色俊点儿的舞娘都拿不出,行吧,咱家就幸苦走一走,在你们这穷乡僻壤里转一转,找几个姿色还不错的,给贵人献舞去。”
曲长说话的口吻,仿佛让盛姣姣去给贵人献舞,是在恩赐盛姣姣一般。
这话把盛姣姣气的够呛,献舞?
她给别人献舞?
从来都只有别人给她献舞的份儿,现在要她去给别人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