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殷泽与她在黄土村被伏后,其实殷泽根本就没有再上帝都,而是与她在谭戟的军营里待了几个月。
等废太子与废太子妃回到帝都,太子复位之后,她与殷泽才被谭戟护送回帝都。
饶是如此,其实在路上也被好几拨人埋伏,她与殷泽也都是靠了谭戟拼死保护,才安全到的帝都。
盛姣姣写信的这几个人,都是太子一党,有的因为运气好,没有在上一场波动中被揪出来,有的极为聪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在明面上站队,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是墙头草,一只脚站了废太子,另一只脚还站了别的皇子。
这些人,如果不是殷泽和废太子的心腹,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与废东宫有交往。
因而,盛姣姣把殷泽的“真实行程”透露给他们,并且要求他们去某地接应殷泽......云云,云云。
她就不信了,在她这样双重手段的加持下,还有人会死咬着白陶不放!
齐二娘子收了信,又接了盛姣姣递给她的一包袱银票,匆匆的出了齐家去集上寻齐明。
齐明得知盛姣姣的计划后,也不必与白陶商量,拿上那一包袱银票,就去找了卢涛。
齐二娘子则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信,自此从黄土村消失了。
郡北的雪渐渐的小了许多,没过几日,白陶带着两千兵,及殷泽仪仗,声势浩大的从跳马湖集上出发,护送“殷泽”往帝都去。
黄土村,齐三娘子还在院子里,声音就咋咋唬唬的传入了盛姣姣的房中,
“本来就只有一万六千兵,还分了两千兵去护送金贵人儿,我家大郎的命就不是命了?七大郎还在前线拼命呢。”
说这话,其实就是说给来送树的巢宗去听的。
如今巢宗去可是发达了,他从皮货上赚了不少的银钱,出手也是大方,对待齐家人的态度,更是相当的热情。
尽管别人都在传,他是借着废太子的势,强卖树木给齐家,可是这都几个月了,巢宗去卖了多少树木给齐家,齐家都照单全收。
就是他一开始存了要欺压齐家的心思,现在也同齐家发展出了些真心实意。
更何况,他现在之所以发了大财,还是因为从军营里倒腾皮货赚了许多佣金钱,这才发的财哩。
听得齐三娘子在院子外面叭叭叭,巢宗去看向周氏,周氏的脸色极其难看,于是巢宗去便又是说道:
“这事儿其实也是咱们贵人做的太过了,但小殿下要回帝都,他手边无人可用,去帝都的路又太过于艰险,不找白翼长护送,就只能找谭翼长了。”
又左右看看,身边并无旁人,巢宗去才是又说道:
“我同你们说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贵人的意思是要咱们齐大郎护送的,毕竟咱们跳马湖上,大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是白翼长主动请缨,说郡北可以没有白陶,但不能没有齐漳,齐漳若是一走,谭戟的压力就大了,于是这才定了白陶。”
齐三娘子不说话了,周氏难过的站在院子里,也低下了头。
盛姣姣在屋子里听着,心里头一阵的难过。
其实,正是因为白陶知道,这一趟应的是死局,所以他不想让齐漳去死,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让齐漳把命浪费在这种权利斗争上。
齐漳还年轻,他还能杀许多许多的属国人。
可是白陶老了,他走入死局并不可惜。
屋子里,盛姣姣低头,眨了眨泛红的眼睛,齐三娘子进来了。
她一屁股坐在盛姣姣的对面,问道:
“姣姣儿,你二舅娘做什么去了?”
“救人。”
盛姣姣拿出手绢来,摁了摁鼻尖,又问齐三娘子,
“今天巢宗去又来送树了?”
“他哪天不来送树?”
心直口快的齐三娘子,今日难得没有表达出对巢宗去的嫌恶,她的神情有些怔忪,说道:
“许是从咱们齐家赚了大钱,今日说树就不收钱了,左右他们主子是快要回帝都的,他们府里的树木可以全送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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