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和妈妈是分头去逮昆虫的,不同路。小勇还向刺猬爸爸扮个鬼脸说,爸,你知道刚才那条菜花蛇干嘛在你攻击之前就掉头逃跑?
它当然是怕我?刺猬爸爸自负地用前趾拍胸。
爸,那条菜花蛇固然怕你,但没有和你交战,它不知道你的厉害,决不会轻易逃窜。小勇绘声绘色地讲。
那它为什么不战而逃呢?刺猬爸爸伸展一下多刺的身子不解地问。
爸,是我悄悄爬到菜花蛇身后,用身上的利刺锥它,它才负痛而逃的。小勇边做动作边狡黠地解释。
原来如此,你还真行!刺猬爸爸激动地抱起小勇笑嘻嘻地夸奖。
在梁家庄,梁杆粗成年了,他身材高而胖,由于胖,显得魁梧,也就和他的名字表述的一样身杆儿粗。而相书说,这种人是土形人,土形人中也有福禄好的,福禄差的梁杆粗么样,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有一条可以下结论,他读书是不行的,读了个3个6年级,勉强升到初中,只读到初三,就不读了。梁柱子问他,你现在就休学,将来没有出息,可不能怪我们上人不送你读书哦。
爸爸,我不会怪你们,是我自己不愿读书。梁杆粗坦然地说。
梁柱子看他有那么大的块头,也不焦虑,心想:不能读书,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干事吧!这会儿,柳香兰走过来对梁杆粗说,你去放牛吧!梁杆粗一看自家水牛正盘坐在禾场边,嘴里还没完没了地反刍些什么,便说,我平时放学后,不就是放牛吗?
你现在要专职放牛。梁柱子也这么强调。梁杆粗便走近禾场边,把那拴在石块眼儿上的牛绳解开,那水牛会意地站起身,尾巴还甩动几下,趴在它身上的蚊蝇都相继飞开。
梁杆粗一手抓住水牛的背毛,一跺脚,一个弹跳,就坐上了牛背,然后把缰绳一摆,选定出行的方向。水牛便驮着他绕过屋角,朝屋后的一座矮山走去,矮山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峰峦,有一座山不是太高,尽是岩石,也有少许的茅草。这座山当地人叫它石头山,坐在牛背上的梁杆粗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不想把水牛牵到那里去放,听说多年前,他们庄里有一条水牛到石头山上放草,一脚未踩稳,摔死在陡峭幽深的山涧里。
水牛在矮山上放牧青草,鸟儿在林子里啁啾。骑在牛背上的梁杆粗抬眼睃视,他发现一只斑鸠在一棵刺槐树上咕噜咕噜地叫着,便企图逮住它,他听说斑鸠的肉和家鸽的肉差不多,却比家鸽还要鲜美而更有营养。这么想着,又突然看见邻村的放牛娃刘华建牵着一头黄牛走过来,便说,华建,你带了弹弓枪没有?
没有!刘华建也看见他,问道,你是想打鸟么?
是的!坐在水牛背上的梁杆粗指着数米远的刺槐树说,那上面有一只斑鸠,如果有弹弓枪就好。
有弹弓枪你也不一定能够打中它。刘华建把牛绳挽在牛角上,让黄牛在山上自由放牧。他绕过一丛刺蓬走近梁杆粗说,杆粗哥,我发现石头山上有一个洞口,里面一定有许多刺猬,如果逮住刺猬拿到街上去卖,挺值钱,有人说,刺猬是一味中药,吃了可以治胃病,现在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有胃病,只是轻重不同,有的年轻人都有,有的小伢都有。这比逮斑鸠有意义些。
是真的吗?梁杆粗非常感兴趣,他霍地从牛背上跳下,对刘华健说,你带我到石头山去看看那个洞口。
行!刘华健果决地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