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耸肩,“你若这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接着钓吧。”然后跟他提起宁欣儿的事。
顾泠只说了两个字,“赶走。”
苏凉轻哼,“孙家或许认为我为了好名声,会主动放弃宁家的家产,甚至跟宁欣儿修复关系,让她为宁靖送终。那我就赌,孙家也不敢明着跟我抢,除非他们脸都不要了。”
苏凉名不正言不顺,孙家又算什么?宁欣儿的宁氏小姐身份都有待商榷,更何况她已出嫁了。
苏凉是个务实主义,并不在乎什么虚名。
看了一会儿钓鱼,她觉得无聊便回去了。
林雪晴走后没多久,林舒志又来了,苏凉只能打起精神应付。
林舒志跟苏凉讲了“宁靖”生前最后一次跟他见面的情景,说着说着流了泪,“我知道他心里有你,就是别扭着不承认,谁知竟出了事,阿靖福薄啊!虽然他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但为师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心地最是善良,定然不希望你为他伤心难过。你年纪还小,要往前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苏凉点头,“师父放心,我都明白。”
“听玉笙说你明日要送阿靖回浔阳城?为师就不去了,也帮不上什么,让你二哥陪你走一趟吧。”林舒志语重心长地说。
苏凉早料到会如此,摇头拒绝了,“不必。二哥才成亲没多久,让他在京城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跟皇上告了假,打算安葬了宁靖后,在浔阳城住些日子,熟悉一下宁家的生意。”
见苏凉坚持,林舒志便放弃了,“也好,你向来是最有主意的,既然想自己安静一段时日,为师就不让他们打扰你了。希望你收拾好心情,早点回来。”
苏凉送走林舒志,又让人找来了宁家在京城的两个管事,安排明日送“宁靖”回浔阳城的事。
宁欣儿夫妇早已被邢玉笙赶走了。至于孙家会不会编排苏凉什么,她根本懒得理会。
苏凉也知道,宁家的管事不敢“造反”,很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好惹,身兼武将和太医二职,皇上跟前的红人,在京城有靠山。就连孙家,想打的也只是道德绑架的路数,掀不起什么风浪。
太阳落山的时候,长安登门,带来端木忱的问候,并询问苏凉明日离京的安排。
“不必劳烦四皇子殿下。宁家在京城有人可用,都已安排好了。”苏凉说。
“孙家那边,苏姑娘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再来打扰。”长安意有所指。
苏凉并不意外端木忱已经知道宁欣儿来过的事情并打算帮她处理,也没拒绝,只请长安向端木忱转达她的谢意。
苏凉让长安把侍卫撤走,他也都应了。
至于血字的事,端木忱并没有让长安再跟苏凉提起,因为知道邢玉笙一定会告诉她。
苏凉并不赞成邢玉笙造反的提议,一个原因是邢玉笙本身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哪怕真要做也得靠邢冀,而邢冀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相反他是个重情重义希望家庭安稳的男人。且真没必要。端木熠包庇儿子的行为跟昏君画不上等号,苏凉要报的是私仇,根本不需要那般大动干戈,牺牲无辜之人。
其实邢玉笙自己冷静下来也知道那样做并不合适,因此见到苏凉时只是提了一句,意料之中得到苏凉的拒绝,便再不提起了。
苏府安静下来,厨房里有苏凉让管事送来的新鲜食材。她有点饿,想着晚饭做点什么,也没管某人去钓鱼还没回来。
刚把菜洗净,听到脚步声,苏凉回头就见顾泠拎着木桶进来了。
“钓到你的小松鼠了?”苏凉往木桶里看。
就见一条肥鱼正甩着尾巴在桶里一边碰壁一边游来游去。
“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小松鼠?你叫它一声,它会应吗?”苏凉开玩笑。
顾泠薄唇轻启,“苏凉。”
苏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就听顾泠说,“你是苏凉。但你不是鱼,不懂鱼如何应声。”
苏凉眨眨眼,“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懂鱼如何应声?”
顾泠开口,“你不是我,怎知我不知你不懂鱼如何……”话没说完,似是察觉无聊,便结束了这个可以无限循环下去的话题,“我饿了。”
“我也好饿。演戏是个累人的活计,说好的,今夜你做饭。”苏凉说。
“我只做鱼。”顾泠说着把木桶里的鱼拿出来。
“顾泠。”苏凉叫他。
“嗯。”顾泠应了一声。
苏凉轻笑,“你听到了,鱼就是这样应声的。”
顾泠看了苏凉一眼,作势要把本来打算放进木盆里的鱼朝着她扔过来。
苏凉下意识地双手抱头,以为顾泠要用鱼砸她脑袋,心想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
结果那条鱼甩着尾巴进了盆子里,顾泠拿起菜刀把它拍晕了。
苏凉语气幽幽,“小松鼠真可怜。”
顾泠说,“那你别吃。”
苏凉轻哼,“你想得美。”
晚饭还是需要苏凉做的,顾泠只做他答应的松鼠鱼,且还需要苏凉教。
不过苏凉向来认为,顾泠只要想学的东西,没有学不会的。他切的鱼,明显比她做的都更均匀精致。
两人在厨房里合作准备晚饭,跟曾经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有进步,某人不再只是打下手了。
“对了,是你把尸体的双手给切了?”苏凉突然想起。
顾泠点头,表示她猜对了。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苏凉问。
顾泠摇头,抬起左手。
苏凉就看到了她送的香木手串在他的手腕上,愣了一下,“也对。若你不把他的手切了,这东西得给他戴上。胡二送了一对香木龙凤佩做成亲贺礼,你不要就都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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