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冲。”赫连勃多气势汹汹,亲身上阵。
双方距离已不足三十丈,廉颇亦是一挥手:“停止射袭,以兵车冲阵,破匈奴轻骑!”
用双马拉乘的兵车,兀然冲出。
兵车笨重,不利于转向,战国末期,在越来越讲究效率的战争中,已经逐渐被各国所淘汰。
但这种连马匹也披甲的铜疙瘩,在平原战却是无敌的利器,横冲直撞,所向睥睨。
轰!
两方兵马终于对冲到一起,兵锋瞬间炸裂。
厮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铿锵震耳!
接战后,四十辆兵车,宛若镰刀切割麦穗,冲进了匈奴骑兵之中,目的是破坏匈奴人的军阵,以分其势。
而在兵车出动后,秦军所属位置,露出来的是位于整个阵列最后方的秦军步兵。
万余秦军,宛若一个个豆腐块般呈方形队列,披甲执锐,整齐划一。
“大秦~锵~大秦~锵锵!”
步兵阵列往前平推,兵戈在前,口中则叱咤有声,步履按照口号的节奏来推进,故而分毫不乱,节节往前。
此时,开战前便侧分往两翼绕开的骑军,亦从侧翼收拢,杀了回来,和步兵相互配合。
距离迅速接近,展开近战。
步兵阵列配合兵车,战戈收刺之间,主要攻击的不是匈奴兵,而是绞断刺袭战马。
当匈奴战马惨嘶倒地,匈奴人也开始改变应对方式。
他们化成一小股一小股骑兵,施展最擅长的袭猎之术,犹如狼群,想利用骑军的灵活,应对秦军。
交锋至此,秦军虽然占据碾压性优势。
但匈奴人向来彪悍,战斗意志并未崩溃,仍有厮杀搏命,企图扭转颓势的打算。
兵车上,秦军副将站在廉颇身后,蹙眉道:“寻常交锋,死伤近半便足以击溃敌军士气,让对方出现溃逃迹象。
谷这些匈奴人却是丝毫不见乱象。”
廉颇冷喝道:“那就再来,击鼓,出第二轮伏兵!”
战鼓忽然变得激荡起来,咚~咚咚!
每一声鼓点都沉闷如雷,声音传出,极具穿透力。
匈奴人并不知道,在开战之初。
除了廉颇所在中军,左右坠后数里开外,蒙恬,王贲各率一支骑兵,在廉颇与匈奴中军接战的同时,两人便开始加速,往战场方向逼来。
当此刻鼓点变化,王贲和蒙恬耳朵耸动,便知已经到了他们出动的时候。
不片刻间,便见战场左右稍远处,各出现五千轻骑。
王贲和蒙恬两人一马当先,手执长戈,呼啸而至。
两队骑兵,呈锥形,以凿穿之势杀进了战场。
这两支骑兵和步兵方块阵配合,正是兵家以正合以奇辅的用兵套路。
寻常统帅,在数万人的大型交锋中,能变化一两次阵列,便可占据上风,奠定胜利基础,能用出三板斧的便能称为名将。
廉颇在开战后却是连番变化,且每次变阵,都能压制匈奴人的战术。
他连番操作,所求不仅是要胜过匈奴人,且务必要做到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回去好打蒙骜的脸。
连续变阵,处处压制匈奴人的结果,是秦军的损伤非常低,匈奴骑兵却是不断遭受重创。
蒙恬和王贲率领骑兵冲上来,和步兵加上兵车配合,当即将匈奴人冲击切割成了一处处散兵,破坏了彼此的配合联系,开始逐步蚕食匈奴人。
到此时,赫连勃多纵观战场,心里已被不可抑制的寒意填满。
初战大溃,且是近乎全军覆没的溃败。
惨烈如斯!
看战场趋势,最终能有两千匈奴骑兵幸存,可能都是奢望。
秦军最后冲出来的两列骑军,从外围包夹,几乎每一个匈奴兵,都被秦军咬住,想抽身撤走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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