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老鼠,不光是正经的田鼠,吃粮食长大的,且还是被人给掐死的,我这钵钵肉里用的汤都是正经熬制了许久的鸡汤,别说老鼠了,你落到锅里时间长些,也不可能这般全须全尾。”
“哎,这田鼠其实不错,肉质鲜美,若是烤来吃,皮脆肉嫩,滋味甚好,你不想吃,也别这般浪费。”
蒋祖只觉一股怨气汹涌而上,死死瞪着顾湘。
顾湘也不免略有些惊讶:“我记得你以前在街上卖包子等小食,后来也学着我开始卖起了烧烤,生意好似还过得去,赚的钱应该没比以前差太多才是,我并未因为你私自偷学我手艺的事寻你的麻烦,怎么到招了你的怨?”
自从顾湘的烤串摊子一出,京城街面上同样的烤串摊子一口气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十好几份。
顾湘本来也做不完京城所有的的生意,到也算养活了他们。
大部分卖烤串的小贩,都自动自发地避着顾湘,不光是因为他们照抄了人家的吃食,更要紧的是,他们根本没想过自己能争得过人家正宗的烤串,离得远些,去别的街市上,这生意完全可以做得很不错,何必过来同‘顾记’争客源?自己的生意也受影响,根本没好处。
顾湘家周围,本来是一家烧烤摊都没有的。
唯独蒋祖是个例外,他家就在附近,为人也懒惰,不想去别处,偏又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
顾湘的食肆吸引来的客人极多,尤其是晚上,因着烤肉本来也有限,好些客人都吃不到,蒋祖的烤串味道很一般,可他到底还是能蒙骗一些外头过来的陌生食客。
他离顾湘较近,食客们反而会本能地认为,他的手艺就算比不上顾湘,也相差无几。
但是,仿版的,还是不怎么精细的仿版,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人家正版的好,蒋祖的生意也就热闹了一阵,后来还是半死不活的,不过因着人多,客多,他的生意也同以前差不离。
蒋祖一开始只是看顾湘各种不顺眼,私底下也同他婆娘说,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地出来卖吃食,那些食客还不知多少是为了吃,多少是为了她那副皮相。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忽然起了个念头。
他的生意不好,全是因为顾湘。
如果顾湘的生意败了,他的生意肯定更红火。
蒋祖是天天都这么想,偏前些时候,他丈人开的脚店出了事,说是做的吃食不干净,导致一个老人家坏了肠胃,上吐下泻,没多长日子竟是一命呜呼,他丈人也吃了官司,店自是开不下去了。
他媳妇终日啼哭,他心烦之余,竟冒出个念头来——若是那女厨子的菜也出点事,不说吃官司,至少她生意很可能败了,那自己岂不是能出头?
蒋祖脑袋一热,今天就下了手。
可谁想得到,事情根本不如他想的那般。
蒋祖环视四周,脸都黑下来,瞪着那些食客,很是不敢置信:“你们就不怕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