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挨了一轮炮击,结果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抵抗,全都在收拾家当跟寻常百姓夺路而逃。
众人被他骂的抬不起头来,一个个羞愧不已。
可是如今兵临城下,他们还得想办法应对。
“吕大人,军阵一事本该你管。现如今该怎么办,全由你一言而决。”
听到唐大章的话,吕维祺恨不得活剐了他。
这不是将他架在火上烤嘛。
“如今要兵没兵、要将没将,便是想要守城,又该如何守住?”
吕维祺愤怒的目光在诸位勋臣的身上来回扫荡。
关键时刻这帮玩意儿没有一个能用的。
勋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我自巍然不动。唾面自干,道行深厚。
骂你随便骂,送死老子可不去。
老子的祖宗为了大明流血流汗,到了老子们这里就该好好享受。
还要让老子们拼命,那你们这些当官的还领什么俸禄?
眼见着勋臣的脸皮厚,就是不接招,吕维祺头晕目眩,干脆也躺平了。
眼瞅着局面僵住,而城外的大军依旧虎视眈眈,谢升无奈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今城外之敌乃是山东左逆,时值此刻还未攻城,只怕是别有所图。据闻钱牧斋和那左梦庚曾有旧缘,依老夫看,何不如请他出面,出使敌军之中,探听虚实,我等也好对症下药。”
诶?
这个办法好!
反正是别人担事,和咱们没有关系。
众人纷纷称善,连忙派人去请了钱谦益过来。
钱谦益也在白日逃亡的队伍中。
可惜没有跑成,堵塞的道路让他不得不又回到了家中。
如今被请过来,一听缘由,钱谦益当场就想装病。
奈何周围的人目光炯炯,让他明智的感觉到这个办法并不可行。
“牧斋公,南京百万生灵安危俱操之汝手。汝贵为天下文宗,万众景仰,还请不畏艰险,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中。”
谢升等人的大帽子一顶接着一顶扣,着实不给钱谦益推却的机会。
“老夫久受本地恩德,值此危难之际,舍身取义,自不甘人后。”
推辞不得,钱谦益只好说一些漂亮话,将这个差事接了过来。
第二天一早,他在仆人的陪同下胆战心惊的走出了城门,一路来到了江边。
“部长,岸边有人举着白旗。”
左华闻言看去,立刻笑了。
“哈哈哈,钱牧斋都能来当使者,可见南京无人矣。”
他下令道:“接他过来。”
舰队中分出一艘小船,驶到岸边,只接了钱谦益一人。至于钱谦益的仆人,根本就不让上船。
钱谦益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两股战战的出现在了左华面前。
“呵呵,原来是左二将军当面。”
在临清时,钱谦益见过左华。
只不过那时的左华为左梦庚的仆人,钱谦益根本不放在眼中。
没想到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卑躬屈膝的仆人,竟然成为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眼瞅着左华一身漂亮的制服,昂扬而立,四周护卫重重,竟比南京城内所有的文武勋臣都要有气势。
钱谦益这个失去了权势的旧臣,心里真是酸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