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王殿下这一点令在下钦佩不已,无论什么种族在他这里都一视同仁,就连罗刹鬼将,也是服气的。”
罗刹当初能活,不也和厉王的命令有关系么?
——
双方既然鸣金收兵,战场混乱之势也明了,修士士兵们都松了口气,至少那种你死我活的僵局没有出现,谁想厮杀拼命?
比起本就是拿命相搏的军士,修士们也是心有余悸,他们平日里在宗门修仙,至多也就是纠结成群出门猎妖除魔,何曾这般跟着大军作战过,浩浩荡荡简直是绞肉机器,平日何曾这般陷入生死陷境过,即便是黄化清指挥得当,还是折了十之二三人。
此时回去,上下隐隐都是一些悲伤情绪……这军中的尾巴,乃是一个叫做道理教的小门派,这个道理教听名字就知道很讲道理,乃是天下派的一个附属门派,这一次算是被天下派叫出来当炮灰,整个道理教上下不过一百来人,掌教乃是元神境,这一次虽然没来,但也宗门里唯一两个金丹境弟子派了出来。
本来金丹境按理说在哪儿都是长老,不过小门小派,除了传功的掌教,都算是一个师父带徒弟了。
这一次道理教因为殿后死了十几个,伤几十个差不多是最惨的。
黄化清抽身之后飞身而来安抚了一番道理教众人。
道理教那两名金丹一瘦高男子,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宫装少妇,也是一个负伤一个疲惫不堪,黄化清随手给了许多丹药,想来天下派的未来之子是不缺这些东西的,但对于道理教的人来说真是开了眼。
“黄师弟,够了够了,这么多珍惜丹药,不要浪费了。”
宫装少妇本想乘此机会卖弄一下顺便再多讨点交情,毕竟自己这里死了人……可惜黄化清显然还要安抚其他人,所以感谢了一下便化作金光飞走。
少妇轻轻一跺脚,显然有些恼,那瘦高男子却冷笑道:“师姐,我看你真是昏了头,这么小的处男都要勾引!”
“你这说的是人话?”这二人显然不合,不然也不会争锋相对,宫装少妇反击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死伤的道理教门人?”
“哼。”瘦高男子神情阴郁,自顾自的飞走了,似乎也不管自家弟子。
“狼心狗肺。”
宫装少妇不屑骂道。
旁边的道理教弟子们脸色也不大好看:“张师姐,师兄他受伤了,心情不畅,你别要和他计较。”
“我呸,就他这样的男人,受点伤就叽叽哇哇的,算什么大丈夫?”
宫装少妇一时竟然红了眼睛∶“只会欺负我这个没了男人的寡妇……”
天理教弟子们正要安慰她,不料这个宫装少妇脸色一变,再看不出刚才憔悴神伤∶“那个小哥怎么样了?”
一名弟子说道∶“不知道呢,有两个师妹在照顾他。”
“他是咱们的大恩人,我得去看看。”拿着丹药,宫装少妇便去探看这个小哥。
这个小哥是谁啊,躺在担架上面,运功阻断血脉制造苍白脸色装死的人——自然是咱们的厉王咯。
他根据脑子里另一个人模模糊糊的记忆,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随后大战中混在人群里救了道理教许多人的性命,这宫装少妇当时没受伤就是因为厉王去给她挡了一下。
然后装作吐血要死的样子,宫装少妇令人把他一同抬了走——
“张师姐,他还在昏迷呢。”两名照顾他的女弟子如是说到。
少妇走到这男子身旁,皱着好看的眉毛掏出自己的白手绢给这救她一次的小哥擦去额头上面的虚汗。
“嗯……你二人要小心看护他,有情况告诉我——”宫装少妇给小哥服了丹药之后,将目光从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移到胸口那露出的精壮有力的胸膛,最后假装不在意的给他扯上。
她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款款起身,留下一股子香风,不过没有几步,她便将怀中的一块玉牌子拿了出来,是质地极紫水晶做的,上面写了南天门三个大字。
这种高端腰牌乃是南天门核心的紫带弟子才能拥有——少妇背着人的视线摩挲了几下,便又贴身放回。
“老娘这一次一定要钓到大鱼。”想到这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强壮的小年轻,只感觉身体中似乎骚动起来。
——
十万大军,供得其后勤补给有多少?财力物力人力能否支撑得上?上万石粮食水漂都没看到就没了,几百万两银子撑了几天?
奏折如同潮水一般往内阁飞去,几位阁老忙得是焦头烂额,更别提那个监国的太子了。
可是太子经前一事,意识到自己的皇位并不妥当,竟然终日惶惶然,连政事也无心,直教四处送礼拉拢人心。
而皇帝那边更别提了,将死之人,还能指望什么?临死前不颁布些昏旨就谢天谢地了。
内阁的几位阁老最后还是商量着,由最末的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阁老去请了太子少保出面,老大人倒也豪爽,二话不说就去了一趟东宫。
东宫那边也放出消息来,将皇帝这边的内府银两扣了几千万出来,拨给了南边战事。
内阁的老头子们这下子松了口气,虽然动用皇家内府的钱不太妥当,但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苏南那些家族赚了几千年的钱,眼看人家在家旁边起事了,却也作壁上观,真是不怕战火烧到家门口?”
有位阁老姓沈,头发花白,但眼神犀利,长长的胡须却乌黑发亮,他少有的动真怒,一改往日打太极和稀泥的形象,拍着桌子指桑骂槐。
因为另一位头发全白的阁老便是江苏淮河生人,闻言倒是面皮子比城墙厚,丝毫不为所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大人这样的言语,恐怕偏激了些。”
沈阁老既然当众发怒,当然要痛快,他在床边猛地推开窗户,寒风忽入,此时已经月在空中,看来今日又只有睡在内阁回不得家了。
他指着窗外:“国破山河在,山河在便大家族在是不是?大夏生死存亡,倒真不是他们考虑的?反正历朝历代,这些大家族哪一个倒过?”
这话属于撕破脸皮极为难听的话了,若有心人利用甚至可以当做反言,这可是帝国中枢里发出的话,就算是微不足道的一句,也会对外发起天翻地覆的变化。
“咳咳,沈阁大人慎言。”另一位一直沉默坐山观虎斗的老头忍不住发话了:“沈阁老小声一点……”他指着后面的屏风:“老首辅也许睡着了,老首辅身体不好,你可不要吵醒了他。”
“哼,是是是,我沈寂便是无病呻吟!罢了,今日我有些疲倦,既然大事已经解决,剩下的便麻烦诸位大人吧,我要回家休憩一番,明日再来写卷。”沈寂沈阁老气撒得正顺,却听见屏风后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一位老朽如瘫在轮椅上面的老人缓缓从屏风后面自己滑出,旁边的阁老立即站起来在轮椅后面扶着老大人。
“沈寂,你在外面吵吵什么,将我闹起来,说罢,要干什么——”
首辅大人虽然老朽,但说话十分清晰,老首辅不装睡了,其他阁老也松了口气。
毕竟沈寂平日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这次发飙就连苏南那边的老大人都只能捋一捋,谁敢去触霉头?
沈寂对着首辅大人一拜∶“老师,学生只不过就是想让那几家人出钱罢了,苏南是我大夏疆土,那交州便不是了么?”
“好一个苏南是我大夏疆土,交州便不是了?”老首辅点点头,看向淮河旁生人的阁老∶“沈寂说得不是很对么,你们那边家家都是钟鸣鼎食,勤劳也罢,聪明经商也罢,总是富足的。
现在国家有难,表示表示又有何妨?”
那苏南阁老叹了口气,拱手道∶“老大人,上一次魔族破境便把苏南家家户户掏了个遍,便是打着国家有难的名义,这一次再去,恐怕生变啊。”
他顿了顿∶“杀鸡取卵之道,绝无可用之处。”
老首辅点点头∶“有道理。沈寂,你说呢?”
沈寂沈阁老无可奈何的叹气道∶“国家固穷,安素止于一世乎?夫天下太平,莫非普天之下同心同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老首辅似乎琢磨了一下,扭头道∶“这样吧,既然富庶甲天下的苏杭也说自己没钱,那我们便不要钱,要人力,货物,如何?”
苏南阁老欲言,却又止,他知道这个东西基本跑不掉了,只在乎多少而已。
“还请沈大人同我一同合计合计吧。”
沈寂终于是脸色一变,搬了把椅子过来,心平气和丝毫不见愤怒之色了。
这样的场景在这帝国中枢经常发生,此地只论国事,私人怨恨在此处不常有,也难有。
——
谁也不知道,回来的修士多了一个,因为少在那里的人也有不少,这么补缺,还差了许多咧。
道理教地位低下,分到的营帐自然也偏远,就在各位大宗大派最远处,不过有个好处就是游吹云一条小溪。
此时小溪之中,正有一名精壮男子赤裸半身正在洗澡,那水流过精壮身躯,更加衬托其气质不凡。
宫装少妇和几名道理教女弟子离得远远的看却看得清楚。
“嗨,他身体可好,受了伤就能立即洗冷水了么……”
“是啊师姐你看,他跟咱们那些精瘦的弟子好不一样……怎么,怎么像是个贵族似的,举止还有些优雅,是个公子哥。”
“师姐……你说他到底是南天门的什么人,可是一位地位很高的核心弟子?”
“嘘,你们千万不可四处说,我自有计划!这种公子哥落到咱们手里,可不能就这么送走了!”
宫装少妇狠狠的点在女弟子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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