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就是谈工作的局面。
应该是得了文工团体系上面大佬的嘱咐吧?
毕竟上面又不知道陆曦这层关系,这个几十百来人的小文工团本来啥也不是,肯定是命令下来啊。
这时候荆小强的分量可太重了。
一贯被陆曦压住的荆小强,忽然松口气,还得是靠本事吃饭,给自己争取到了尊重空间。
不过他不敢得寸进尺:“来年……我今天过来,就是因为在附近,呃,往西边过去没多远就是沪海舞蹈学校,我们戏剧学院老大想兼并了舞蹈学校,然后搞歌舞剧专业,听那个意思呢是许诺我以后留校……可这种事情你也知道不能当真,他那时候未必还在位子上呢。”
陆妈妈严肃:“不,如果他正式表达给我们的业务骨干这种安排,那我们就代表组织上确认这件事……”
荆小强手都愣住了,忽然觉得我上面真的有人啦:“我不是这意思,我不在乎这份留校,就跟您聊聊,今天忽然觉得舞蹈学校这些孩子,跟文工团招的孩子是不是都差不多大,这次在平京,听大佬们谈话,说起文工团都可能取消,这些孩子退伍以后咋办?”
这是他印象最深的问题。
青春年华的舞蹈演员们,过了黄金期咋办?
无数个前女友都是这样带着一身伤离开舞台,在纽约是不可能搞什么产业的,基本都是回老家、祖国家乡去搞个培训班或者嫁人。
成名成腕能吃一辈子的在任何青春饭行业都是极少数。
大部分的天赋才华,都是被压在金字塔下的亡魂。
陆妈妈注视他:“你能考虑这些,让我很吃惊,实际上这些现实非常严峻,每年我们招收的学员越来越少,有水平的都朝着军艺等各种高校发展,剩下的水平你也看见了,更有各大部分都在裁文工团编制的呼声,还有每年的退伍安置,所以……我承担这个重任也很忐忑。”
同样担任过剧院副总,最后那两年苦熬疫情跟动荡示威的社会,荆小强太理解这种压力了,忽然笑笑:“前些日子我做了些商标生意,换了套门面房,但我的户口没法过户,最后过到陆曦名下,她就自己开了个化妆品店,看起来很轻松快活,您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没准儿也会轻松很多。”
陆妈妈终于露出点母亲的温和:“这孩子……因为她爸爸的原因,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所以从小我要求他们兄妹三个很严格,可能……算了,我不管她,拜托你照看下,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觉得你才十八九岁。”
荆小强也顺便想到了自己的音乐酒吧:“另外我在横山路那边准备开个音乐酒吧,如果您这边今年有安置的人手,我想可以安排到那边,七八个人是肯定要的。”
陆妈妈的眉毛却挑了下:“那就在花领馆的附近吧?”
她这觉悟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