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他也能怪我?”李云龙没好气道。
“老子也想好好种棉花来着,老子也想开纺织厂来着。”
“可问题是小鬼子不让啊,那你有什么办法?鬼子近卫第二师团扫荡的那几个月,正是采摘棉花的季节,错过了季节,我他娘的还能变出棉花来?”
“再说了,布匹虽然供应不上,武器弹药总没短少你们吧?”
“老孔,你狗日的说话总得讲点良心吧,让战士们光腚总比空着手跟鬼子干强吧?”
孔捷一下就被逗乐了,笑骂道:“去去去,你小子才让战士们光膛呢,我孔捷就是自己光腚也不会让我的战士光腚。”
“行行行,你孔捷是光腚。”
李云龙呵呵一笑又对丁伟说道:“老丁,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孔捷这才惊觉了上了李云龙当,当即就怒道:“李云龙你狗日的才光腚呢,你全家都是光腚。”
正说话间,王野兴冲冲走进来。
看到王野,李云龙一下就兴奋起来,笑着说:“来了!”
果然,王野团团敬了一记军礼,沉声道:“三位首长,楚云飞已经带着晋绥军独一旅的主力离开河源县城,返回了云起镇。”
李云龙道:“现在河源县城还有多少守军?”
王野不假思索的道:“一个团外加一个山炮营。”
停顿了下,王野又道:“具体的情报也已经打听到了,留守河源县城的是晋绥军独一旅的一团,团长吴子强,总兵力大约两千五百人,山炮营则是晋绥军独一旅山炮第二营,营长谢国平,装备十二门m1a1型75mm口径山炮!”
孔捷便生气的道:“说起来真是让人生气,咱们累死累活也就闹了四门山炮,就这四门山炮还只是小鬼子的明治三十八年式75山炮,无论射程还是杀伤力都远不足以跟晋绥军独一旅的m1a1型75mm口径山炮相比,你们说,他楚云飞凭什么?”
“凭什么?”丁伟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凭他楚云飞是阎长官的爱将,是常凯申的得意门生,这些好装备不先紧着他,难道还紧着我们这些野孩子?”
“就是。”李云龙也道,“老孔你就知足吧,你也就配三八式野炮。”
“得得,我不跟你废话。”孔捷一挥手道,“楚云飞走了,好戏也该开场了吧?”
“嘿嘿,那是当然。”李云龙嘿嘿一笑道,“传我的命令,各营立刻按原定计划行动,给我封锁河源县城的四门以及远近十里所有道口。”
顿了顿,又对王野道:“小王,摸哨就交给你了。”
“是!”王野啪的立正,昂然道,“保证完成任务。”
目遂王野走远,孔捷摸了摸口袋,忽然又嚷嚷道:“老李,没烟了。”
“艹,你狗日的不是一直抽老烟的吗?”李云龙骂道,“什么时候也改抽卷烟了?”
“要你管。”孔捷没好气的道,“老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想抽老烟只想抽卷烟,不行吗?你别忘了,浮亮山卷烟厂也有我们新二团的股份。”
“艹,都说我李云龙现在是土财主,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们两个才是土财主?咱老李就是给你们打长工的佃农呢?”李云龙骂骂咧咧的起身拿烟,顺便还从镇上的杂货铺里买了包五香花生还有两瓶地瓜烧。
次日早上六时,晋绥军独一旅一团长吴子强正在团部酣睡。
吴子强为人还是很谨慎的,没有把团部设在原日军宪兵队,而是将团部设在了靠近东门的原近卫步兵第五联队的军营。
将醒未醒之际,耳畔陡然响起一阵隐隐的军号声,起床号!
虽然号声很轻,可吴子强却还是凭着军人的本能,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一跳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军装,冲出房间。
结果一出门正好遇见山炮二营的营长梁国平。
吴子强便立刻有些不高兴,怪谢国平私自更改起床的时间。
“梁营长,你是怎么回事?”吴子强训斥道,“更改起床时间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团长?”
“吴团长,你说什么呢?”
梁国平眼里还真就没有吴子强这个团长,他的眼里就只有旅长楚云飞,毕竟他的职务虽然只是个营长,但是军衔却是上校,跟吴子强是平级。
轻哼了声,梁国平又道:“我还在纳闷呢,以为你老兄有什么紧急任务。”
听到这话,吴子强整个人都不好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大叫道:“坏了,快上城楼!”
当下吴子强、梁国平带着几个军官匆匆上到东门城楼,再趴在垛堞上往外一看,几个人当场就傻在那里。
只见城门外,一行行一列列全都是八路军。
至少上千人的八路军正在进行队列训练呢。
不光是人员,城门外还突然之间冒同了大量野战帐篷。
吴子强黑着脸道:“看这架势,八路军是要东门外安营扎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