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回去吃饭吧。”秀芹翻白眼道。
“行行行,回去吃饭。”李云龙笑着站起身。
顺手还把一麻袋足有两百斤的苞谷棒扛在肩上。
这一麻袋苞谷棒却是李云龙自己家的,秀芹种的。
“今年可真是好年景。”李云龙像个有经验的老农,咧着嘴笑道,“不到两亩地就收了两百来斤苞谷棒,好收成哪。”
秀芹笑道:“回去给你烙饼吃。”
李云龙道:“我要吃苞谷面饼,还得是今年的新谷。”
“中,用今年的新谷给你烙苞谷饼吃,看把你馋的。”秀芹笑着挽住李云龙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孩子呢。”
“说起这个我就得问问你。”李云龙一本正经地道,“秀芹,咱们结婚也半年多了,你这肚子咋就不见动静呢?唵?”
“这个俺哪知道。”秀芹有些扭怩的道。
“那不行,你得赶紧怀上。”李云龙道,“咱老李打仗是把好手,生孩子也不含糊,走走走,回去先不吃早饭,把你那块地再犁犁。”
“你要死啊。”秀芹大羞。
李云龙大笑。
几乎同时,在谷家峪村。
晨曦之中,谷家峪的乡亲们背着连夜抢收的粮食,满载而归。
不管老人、妇女、孩子,还是青壮年,一个一个都乐开了花,尤其是那些老农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遇到的好年景其实也不少,但是往年就是遇到好年景,家里也落不下几斤余粮,哪像今年,家里的粮食都快吃不完喽。
看到最后一个乡亲背着粮食进了地道,谷子地终于松了口气。
秋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收拾村外的鬼子伪军了,按理说应该等一天,等到了晚上再动作,但是谷子地已经不想再等。
一声呼哨,二十多个民兵就从掰完棒子的苞谷地里涌了出来,其中一个大块头民兵的肩上还扛着一挺九六式轻机枪,谷家峪民兵队其实还有一具掷弹筒,只不过没有带出来,而是跟着谷小北留在了村子里边。
“都过来。”谷子地一招手。
二十多个民兵便立刻围了过来。
如此这般说了一遍,谷子地又道:“都记住了吗?用步枪打,机枪不要开火,咱们的子弹可金贵着呢。”
“记住了。”二十多个民兵纷纷点头,旋即又重新隐入苞谷地。
谷子地也从地头扛起一口大麻袋,麻袋里装了满满一袋的苞谷,沉甸甸的。
背着一麻袋的苞谷,谷子地装成走错了路的样子,不小心出现在主碉堡的视野中,发现不对转身就跑,只是背着麻袋跑不快。
守卫主碉堡的鬼子伪军果然上当。
“不许跑!快站住!”很快就有鬼子伪军追上来。
两个鬼子,六个伪军,一边追一边开枪,不过没往谷子地身上打。
其实设下这个计策之前,谷小北就提出过质疑,认为太过于冒险,但是谷子地却坚持认为,鬼子不会急着把他打死。
事实证明谷子地的判断是正确的。
鬼子伪军很快就追上来,并且把他围住。
一个鬼子用日语说了句,一个伪军便道:“皇军问你话呢,你是从哪出来的?快带我们去找到这个地道口,要不然你就得死!”
谷子地装出害怕的样子,惶然道:“那你们得保证不杀我。”
伪军鄙夷的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合作,皇军不杀人。”
“好,我带路。”谷子地缩手缩脚地往两片苞谷地的中间走。
鬼子伪军根本就没有多想,端着步枪大大咧咧地跟着往前走。
走了还不到二十米,苞谷地中突然响起枪声,一个鬼子当场被打死,那六个伪军吓了一跳,赶紧扔掉步枪趴倒在地上。
另一个鬼子却是躲过一劫。
民兵的枪法属实有些感人。
二十多个民兵打两个鬼子,距离顶多五十米,就只打死一个。
好在谷子地已经是个老兵,反应很快,那个鬼子才刚举起枪,谷子地就已经纵身猛扑过来,一把夺住三八大盖的枪管。
当下两个人便开始奋力夺枪。
最后还是一个民兵端着刺刀从苞谷地冲出来,扑哧一声把那鬼子捅了个对穿,而且刺刀捅穿鬼子之后,险些扎到谷子地。
那明晃晃的刀尖距离谷子地的腹部只有寸许。
那鬼子惨叫着倒在地上抽搐,谷子地夺过三八大盖对着鬼子面门又补了一枪,鬼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那六个伪军顿时间噤若寒蝉。
谷子地定了定神,挥手喝道:“武器弹药留下,滚!”
六个伪军麻溜地放下步枪子弹袋,抱头鼠窜。
谷子地又道:“带上武器弹药,回去。”
浮亮山要塞。
近卫第二师团的炮兵已经开始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近卫野炮兵第二联队的三十六门75野炮及独立野炮兵第八大队的十二门105野炮,正在对着浮亮山要塞西侧的地表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宫野道一通过炮队镜的视野,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团又一团耀眼的红光,正从浮亮山要塞西侧的阵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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