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口是一条南北走向的狭长峡谷。
从大同到太原的公路从峡谷中穿过。
相传晋文公重耳因骊姬之乱出逃时,曾经在这里猎杀过一头野猪,因而留下了杀猪口这么个别致的地名。
这个地势嘛,说白了就是一道土沟。
晋西北最常见的那种地形,隆起的黄土平台被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出一道道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条路。
其中一道沟又修了公路。
这条公路就是同浦公路。
这样的地形至少跟险峻俩字不沾边。
就算不从峡谷中过,花点力气还是可以顺着斜坡爬上两侧的土坎,有些地段甚至可以直接骑着马冲上去。
日军骑兵第4旅团的前锋中队,
总共大约130多个骑兵,以四路纵队缓缓进入到峡谷之中。
眼看整个骑兵中队都已经进入峡谷,钱伯钧立刻举起勃朗宁手枪,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骑兵扣下了扳机。
只听叭的一声响,
那个鬼子骑兵应声落马。
下一秒,埋伏在峡谷两侧黄土坎上的晋绥军将士纷纷开火,将密集的弹雨倾泻到了峡谷之中的鬼子骑兵身上。
130多个鬼子猝不及防,顷刻间一排排栽落马下。
转眼间,130多个鬼子骑兵便死得只剩下几十个,但是最后剩下的这几十个鬼子骑兵终于冲出峡谷,逃回杀猪口外。
看到这,张富贵讶然道:“营长,日军怎么回事?”
“是啊,是日军变弱了,还是我们晋绥军变强了?”钱伯钧也有些懵,以前在忻口还有太原跟日军交手之时,日军的表现可没今天这么拉胯。
就算是遭到伏击,日军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崩溃吧?
不是说日军的骑兵都是精锐么?一触即溃的精锐?
杀猪口外两公里。
桥本通义策马来到小岛吉藏跟前,一脸谄媚的道:“旅团长,你真是神机妙算,前面的峡谷果然有支那伏兵。”
小岛吉藏得意洋洋的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似前方峡谷这般险绝之地,会有支那伏兵一点都不奇怪,没有才反而奇怪。”
听到这话,陵部橘树露出一脸的便秘之色。
这种地形,也能与“险绝”二字联系起来,也是服。
而且这一路南下,你已经“识破”了多少次伏兵了?
要不是你“识破”的伏兵数量实在有点多,估计太原都过了。
都说丑人多作怪,蠢货爱显摆,古人真是诚不我欺,旅团长就是个真正的蠢货。
陵部橘树放下望远镜道:“从峡谷两侧暴露的火力密度来看,支那伏兵充其量也就是四五百人,还有十几挺轻机枪。”
桥本通义哂然道:“这么点儿兵力,连给我们塞牙缝都不够。”
“桥本君,切不可大意。”陵部橘树摇了摇手说道,“这只是已经暴露的支那军以及火力点而已,或许还有隐藏的支那军及火力。”
“陵部君,只怕是你过于谨慎了吧。”
桥本通义哂然道:“就算整个晋西北的支那军都来到了这里,又能有多少兵力?能经得起我们骑兵第4旅团的一次全力进攻吗?”
两个人争论之间,前锋中队已经败逃回来。
只不过一个130多人的满编中队只回来50余骑。
桥本通义十分轻蔑的道:“这些高丽棒子可真是没用。”
“这些家伙真的是废物。”陵部橘树这次的观点,竟然也跟桥本通义完全一致,“面对支那军,居然也能够一触即溃。”
“真的是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更丢尽了骑兵的脸。”
桥本通义说道:“旅团长,我建议今后别再让这些废物穿皇军的军装,他们的表现实在是配不上这身军装。”
“念在这群高丽废物还能充当一下炮灰,替皇军开路的情分上,就勉为其难允许他们穿一下皇军的军装吧。”小岛吉藏摆了摆手,又道:“桥本君。”
桥本通义当即策马上前,顿首问道:“旅团长有何吩咐?”
小岛吉藏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两点钟之前必须打开通道,这样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太原,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只能够在风雪之中露营了。”
“哈依!”桥本通义重重顿首。
杀猪口。
钱伯钧和张富贵已经来到土坎的正面。
杀猪口正面的防线总共有两道,一道设在土坎棱线,一道在口外的两座土包。
钱伯钧在口外的两个土包各摆了一个加强排的兵力,还有两挺民24式重机枪。
钱伯钧的这个设想还是很好的,口外的两个土包即可以获得土坎主阵地的火力保护,又可以对身后的土坎主阵地形成保护,其实就是掎角之势。
自古以来,形成掎角之势就是防御作战的核心精髓。
看到日军投入了大约两个小队的骑兵,朝着杀猪口外的那两个土包发起进攻,钱伯钧和张富贵浑然不当回事。
刚才的第一波交火给了两人很大信心。
如果日军只有这么点战斗力,那他们一个营就能挡住整个骑兵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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