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被慕流云说得答不上来,那些首饰金银就在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狡辩更多,只能结结巴巴道:“千错万错,都是民妇一个人的错,与我儿无关,还请大人别为难他!”
“好一个母子情深, 就是不知道你们母子两个恩将仇报,对自己的老主家痛下杀手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过那廖文柏也是父母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心头肉?”
慕流云冷哼了一声,她对于那种干脆就坏到骨子里的恶徒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坏得彻底一些,坏到骨子里,对人对己都心狠手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反而是这种对别人丧尽天良,到了自己头上倒是心软得厉害的,着实让她压根儿痒痒。
“大人,此事真与我儿无关!”王兰香不敢狡辩更多,但是又不死心,继续开口提孙德开脱,“几位大人,老爷夫人!你们是看到了的!我儿那脚干活儿的时候受了伤,都瘸了些时日了,他瘸着一只脚,走路都不方便,怎么可能做得了什么坏事!”
“对了,你们母子之前就说什么廖文柏娶亲当日,孙德忙里忙外干了多少活儿。”慕流云点点头,转而看向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廖家众仆从,“你们谁能证明那天晚上孙德一直在忙碌?有谁曾经和他一起做过事的?有的话站出来,替他做个人证!
我们提刑大人明察秋毫, 绝不姑息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若是这孙德的确没有与他娘合谋,那我们自然也不会草菅人命,冤枉他,就请你们大家好好回忆一番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轻易对慕流云他们开口,一方面是怕说错了受到责罚,另一方面想到这对母子恩将仇报,他们也觉着不齿,不太愿意去替他们做什么人证。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偷偷议论起来,慕流云也不阻止他们,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任由他们互相帮着回忆当天晚上的细节。
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儿,慕流云和袁牧在一旁倒是听出了一些门道。
廖文柏成亲的那天晚上,若是说谁也没有见过孙德,似乎也是有点冤枉了他, 从白天开始,他似乎就一直都很积极也很勤快,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在各处帮忙干活儿。
不过到了晚上,在杜仲被他叫走去抬东西之后,就几乎没有人印象中还有孙德的影子了。
虽然见是没见着的,不过打从第二天开始,奶娘王兰香倒是在不同的场合,向不同的人状似随意地提起过自己儿子在大少爷成亲的时候多么勤快,干了哪些活儿,甚至伤了脚。
慕流云听到他们议论到这些的时候,扭头问被袁甲抓着面如死灰的孙德:“对了,你之前也提到过你的脚受了伤,我看这两日走路的确是有些跛,怎么伤得来着?”
孙德本来就结巴,现在被袁甲抓着,抖得筛糠一样,嘴皮子更加利索不到哪里去:“我、我的脚是被、被斧……斧头给砸坏的!”
“好一个斧头砸的,到这份儿上,吓得魂儿都快要出窍了,倒是不耽误你撒谎!”慕流云冷笑看那孙德,冲旁边衙差一挥手,“把他的鞋袜除了!小爷今儿就给他当场验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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