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听闻过提刑司这个衙门的名号,不管是何处的提刑司,里面管事的官员那都是由天子亲自任命,也只听他一人调配,那简直就是亲信中的亲信。
所以即便是提刑司里面的小喽啰,都比他们这种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县城里面随便一个什么官员更有排面,更何况方才同自己问话那人,看着又有哪一点像是小喽啰来着?
“前个儿夜里人没的,现在就已经下葬了?怎么可能?”慕流云一听这话,被吓了一跳。
平时和杀人害命的事情打交道多了,连带着让她对丧葬那些事也见了不少,太高门大户的规矩虽说不太清楚,寻常人家的丧事是怎么办的那可是一清二楚。
要是按照管事说的那个日子,吴荣志是前个儿夜里面没的,昨日当是小殓的日子,家中得为他换上寿衣,安置在寿床上,家人披麻戴孝跪坐在周围,还要供些酒食来进行祭奠。
到了今日便是第三日,正是大殓之日,吴荣志的尸首应当刚刚入棺,家中众人还得招待前来悼念祭奠吴荣志的人,还要早晚哭奠。
之后更是要停柩数日,请人卜卦,则一吉日在破土下葬。
这还只是寻常百姓家里面的规矩,若是条件殷实的富户,可能还要更加繁琐一些,至少不能前个儿人才没了,不到三日的功夫便已经麻利地将人下葬埋了,之后家里面安安静静,就好像这里不是死了家主,而是刚刚处理了一个死去的下人一样。
“确实如此,这是我家大人一条命的大事,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更不敢诓骗几位远道而来的大人呐!”管事愁眉苦脸道,“我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给说死了不是?”
“你家吴大人是如何死的?方才问你这话,你也没给个明白的说法!”慕流云又问。
“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管事支支吾吾,“头半夜里还好好的,后半夜里头忽然就不行了,天都没亮,人就已经凉透了。
几位大人,此事小人不敢胡说八道,不信你们回头去官府问问,我若是有半句假话,便依着律法处置了我都行啊!我家大人真的是前个儿夜里头突然去的。
前个儿白日里还好得很,请了许多宾客到家中饮酒,还说第二日要和他们出去打猎钓鱼,玩上两日,没想到夜里面突然就不成了。
我家大人的丧事,是家中的二夫人操办的,家中内院的事情一向都是二夫人做主,小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主人家怎么说,我就照做就是了。
我家大人死后,官府也来人验看过,说是没有什么蹊跷,让抓紧时间入土为安,否则时间久了不晓得会不会出什么邪祟之事。
我们这地方,都说是不祥之地,估计二夫人也是担心出什么岔子,所以便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