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修寒离开了京城,可余威还在。
他之前担心慕修寒从豫州城回不来了,这才觉得二女儿巴上了陈国公府也是一件好事情。
哪知钰丫头这般的行事狠辣,丝毫不给长辈们留一丝丝的面子。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沈啸文放下了手,顺势甩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随即沈啸文转身大步朝着正厅的门口走去。
“父亲!”
沈钰珠清冷的声音传来,硬生生喊住了沈啸文的去路。
沈钰珠冷冷道:“我之所以还能忍着您和祖母,甚至连沈知书都能忍到现在,便是因为有大哥的面子。”
沈啸文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
沈钰珠继续道:“大哥马上就要进场参加春闱了,您若是真的还在乎沈家门庭的话,就稍稍收敛一些。”
“哼!”沈啸文一阵气闷,沈知仪到底不是他的亲儿子,考不考也无所谓。
可沈钰珠这么一说,他心头有些胆怯,自然不敢再出什么岔子了。
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尽管自己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自己的官职都是得益于大女儿的好处,可还是心头憋闷,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憎恶感。
陆婴看到正厅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沈钰珠两个人,这才狠狠吐出来一口气,上前一步看着沈钰珠道:“你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固然他们不对,可也不能这般对你的长辈,不孝!”
“不过,当真是解气!”
沈钰珠唇角渗出一丝笑意,一反之前的凌厉跋扈,像个乖巧的小女儿,抓着陆婴的手苦笑道:“母亲,这些话儿,憋在心头许久了,不吐不快!”
“罢了,你随我来,我正好儿有话和你说。”
陆婴忙牵着沈钰珠的手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当下便问了盘龙寺里发生的那件事情。
沈钰珠自然不能将古若尘的事情说出去,捡着能说的,和陆婴交代了几句。
尽管她已经极其简化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陆婴还是听得脸色发白。
她狠狠咬着牙:“慕家那对儿母女看着便是个心狠手辣的,果真不是个东西!”
“这么阴损的招数也能想得出来,不过……”陆婴紧紧抓着沈钰珠的手,手心发凉。
“你如今怕是连着平阳公主那边的人也得罪了,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宫里头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更是阴毒……”陆婴都说不下去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继女,居然会在京城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沈钰珠忙笑道:“母亲不必为我担心,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不过,就扛着吧!总有解决的办法。”
“母亲,您喊我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陆婴微微一怔,叹了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情,是你大哥的事情。”
“大哥?”沈钰珠眉头一挑。
陆婴看着她道:“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认识的年轻未成亲的女子,门第不要太高,普通的商贾人家出身也行。”
“哪怕只有几亩薄田的也行,咱们家不指着别人家的姑娘带来嫁妆发财。”
“对了,就像宁远侯少夫人顾氏那样儿的最好不过了。”
沈钰珠神色一顿:“母亲,您这是要给大哥说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