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岁数大了,只希望明年能平平安安地告老还乡,别出什么岔子就行。
春熙微微一愣,苍白的小脸上掠过一丝凄苦。
她缓缓冲正位上三位会审的大人磕头道:“民女是被冤枉的!”
“何姨娘死的那天下午,民女正在厨房里给主子熬汤,不想紫鸢过来寻我。”
“我从云州城来京城,还能在侯府里遇到同乡的丫头,自然是与她交好一些。”
“我曾经送过她一些小玩意儿,她彼时送了我一个香囊,说是她自己亲手缝制的。”
“香囊里放着祈福用的五彩石,所以才沉甸甸的。”
“民女那个时候也没有多想就收下了,不想那香囊里居然放着一只玉镯,民女当真是不知啊!”
“呵!”一直默不作声的魏夫人冷冷笑了出来,“你不知,还是你主子不知?”
沈钰珠猛地抬眸看向了一边端坐着的魏氏,那张保养很好的脸上晕染着淡淡的杀意,令人心头一阵阵发冷。
魏夫人此话一出,正位上坐着的几位主审大人也是脸色微变。
魏夫人这是要将罪责加在沈钰珠的身上吧?
慕修寒藏在袖间的手狠狠攥成了拳。
沈钰珠抬眸扫了一眼四周,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定定看向了一直哆哆嗦嗦跪着的夏桃,瞧着她那张像是撞见了鬼一样的惨白脸色,心头有了定数。
“大人!”沈钰珠猛地抬眸看向了正位上的成大人,“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夏桃姑娘!”
成大人一愣,偷偷扫了一眼站着的慕修寒。
虽然这个女人公堂上这么做挺嚣张的,可架不住人家有靠山。
他咳嗽了一声道:“你且问吧!不过大理寺断案子讲究的是证据!不可强词夺理!”
沈钰珠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会给大人看看什么叫证据。”
她猛地转过脸看向了夏桃,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夏桃被沈钰珠的眼眸盯着,本来还佝偻的身子更是矮了几寸。
沈钰珠死死盯着她道:“夏桃,你口口声声说我伙同我的奴婢毒死你家主子,只是为了夺宝,因为看上了你家主子手腕上戴着的冰玉玉镯?”
夏桃眸色一闪,强行压住了声音中的慌乱道:“少夫人这样说,奴婢也省得说了。”
“我家姨娘曾经珍藏了一只冰玉镯子,偶尔会偷偷拿出来观赏,都舍不得在人前戴。”
“那一日少夫人来看我家姨娘,我家姨娘拿出来给少夫人看,你们还关着门。”
“呵呵!既然我和你家少夫人关着门说话儿,你怎么知道她给我看的是她的玉镯?”沈钰珠唇角的嘲讽更深邃了几分。
夏桃脸色一僵道:“那时我帮你们斟茶,还没有走远,临出门瞧见了的。”
沈钰珠冷冷笑道:“罢了,既然你偷听到了,我也承认,彼时我们确实在讨论玉镯的事情。”
沈钰珠的话音刚落,四周围观的人瞬间一片哗然,不晓得慕家少夫人这么说想干什么?
这不就是主动往死牢里跳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