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队临时抽调了附近的两个小队进入工事内向端午等车辆射击。
一枚子弹穿透了前挡风玻璃,从方记者的耳朵右侧两厘米左右的位置飞了过去。
方记者被吓的大叫:“团座不行了,这么冲过去,我们会死的。”
“别慌,踩油门冲过去。”
端午大声的命令,但是方记者已经被吓的脚软了。虽然他一直跟着独立团战斗,但他始终都是非战斗人员。所以被子弹一下,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端午但见车速下降。左脚一脚便踩在了方记者的脚上。
汽车油门到底,汽车呜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方记者尖叫。端午骂道:“你鬼叫什么?冲过去就没事了。”
“你,你踩我脚了。”
方记者觉得自己的右脚趾都要被踩的粉碎了,他不叫就奇怪了。
端午想笑,但又没笑,反而吼道:“忍着,脚没了还有命,命没了你就不知道疼了。”
“··············”
方记者无语,心道:反正被踩的不是你。
端午已经没有时间理会方记者是什么表情了,大声的命令两辆头车车顶的机枪手对鬼子进行火力压制。
但是鬼子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两个机枪手被端午干掉了。但是一个鬼子的机枪手,还是将头车的一名机枪手射杀了。
机枪手倒在车厢内头部中弹,但还没有等鬼子心喜,另外一个战士便再度接替了牺牲的机枪手对鬼子的防御攻势继续射击。
掷弹手也在相距日军防御阵地五十米的距离开始对日军进行投弹。
五六枚手榴弹足够小鬼子的防御阵地消停一会。而端午的车队也趁机冲了过去。
而当头车冲过了鬼子的哨卡,这两个小队的鬼子就成了瓮中之鳖,他们的防御工事沦为了摆设,被一走一过的车队上的机枪手打成了马蜂窝。
恐怕鬼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惨,而且是在他们认为最为安全的营地。
北野三十六郎站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自己号称皇军精锐的北野大队在敌人的面前如同草芥。短短五分钟不到,他的四个小队几乎全部阵亡了。
这样的损失除了令他感到心痛以外就是愤怒。他大声的命令道:“命令皇军与车队保持一定的距离。命令炮兵对车队进行炮击。命令第一中队抽调出来两个小队对敌人的车辆进行阻击,用机枪去打他们的轮胎,明白吗?”
“嗨!”
鬼子传令官迅速去传令,原本负责提防672团的北野大队的第一中队临时抽调了两个小队的兵力在营地的出口设防,他们从相距车队近八十米的位置进行阻击。
突突突!
砰!砰砰!......
突突突!轰!轰!......
这一刻机枪,步枪,手榴弹,各种武器尽数向迎面驶来的车队袭来,在汽车途径的出口,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火力网。
朱胜忠所乘坐的车辆被打的冒烟起火。趁着汽车行驶的惯性还在,朱胜忠将汽车开到了公路的下面,为后面的汽车让出了道路。
后面的汽车补齐朱胜忠的位置,车顶的机枪手继续冒着猛烈的爆炸与日军的扫射射击。
而与此同时朱胜忠大声的命令所有人下车。
五个战士从车厢内跳了下来,与朱胜忠还有另外一个司机向前跑了七八米飞扑了出去。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汽车发生了猛烈的爆炸。而倘若不是他们及时跳车,恐怕此时早已随同那一声爆炸壮烈殉国了。
朱胜忠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劫后余生的傻笑。其他的战士也一样,虽然一脸的黑灰,但好在所有人都在。
刚刚那一场爆炸简直要吓死一个人,卡车的车门都飞了出去,钉在其中一名战士的身前也就不足三米处。
当时那战士是趴下了,否则这飞出去的车门非得将他腰斩了不可。
“看啥呢?快点上车。”
正在这时,老鼾的卡车经过,喊朱胜忠等人上车。因为此时,谁要落在了日军的营地里,必死无疑。
“走,快上车!”
朱胜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不上车,那就等着小鬼子请他们吃饭了。
当然了,他们绝对不想吃小鬼子的饭,小鬼子的饭不是毒药就是老虎凳,辣椒水。谁要吃上一遍绝对不会再想吃第二遍。
朱胜忠带着六个战士跑的飞快,追上一辆卡车便纷纷向车上爬去。
只是不想正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左侧中部的一辆卡车竟突然发生了爆炸。
小鬼子开始炮击了,而且一发命中一辆卡车。
多亏车上只有五名战士与大量的被服,否则一旦击中了弹药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车上的一营战士一共七人,四死一个重伤,而另外两个轻伤的战士则努力的去拽重伤的战士。
重伤的战士是一营川军团的,重伤之下的他,已经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只能拖累自己的两位战友。
他推开拉他的战友道:“带着我,我们谁都走不了,你们走,我来掩护。”
“二柱子?”
另外一个川军兄弟是重伤二柱子的老乡。
“快走,回去跟我娘说一声。他的儿子没有给他丢人。”
“二柱子!”
“走!”
在二柱子的怒吼中,两个轻伤的战士,只能挥泪而别,而这一别,恐怕便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