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主任,我想找从文来看看。”沈浪轻声说道。
滕菲没说话,愤愤的转身下台。
铅衣被滕菲撕开,一把扔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手术室里的护士和站在操作间里的医生们都吓了一跳,有些趟尬。
滕主任是被沈浪这条疯狗给惹生气了,你说沈浪也是,上级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要惹滕主任生气呢。
而且事实证明患者的冠脉没有什么大事。
如果非要揪着5%的狭窄说事儿的话,那可真就是没事找事了。甚至张友都想到这是周从文暗中指使的,为的是测试滕菲的服从性。
高强度的打压,打一次、拉一次,周而复始,会让人陷入一个诡异的思维陷阱里。
这种招数张友经常用,他在拉拢周从文的时候都已经盘算好以后该怎么打,怎么拉。
只是,周从文没给张友这个机会而已。
“麻烦给从文打个电话。”沈浪皱着眉,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造影结果。
影像上看,患者的心前区疼痛和心电图的改变应该与冠脉没关系。
但沈浪就是奇怪,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对,绝对不对!
那篇晦涩的文章出现在沈浪的眼前,他此时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心流状态。
只是在场的医生、护士听到沈浪的话后没人动,大家都看着滕菲。
谁大谁小,谁说了算,这些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浪进入心流状态中,按照眼前影像和文章里的影像相互对比,也没注意根本没人打电话。
尴尬的让人想用脚指头抠地的几秒钟一点一滴的流逝,张友口罩后面的大板牙呲出来。
能让滕菲吃瘪,自己还没什么事儿,这是张友喜闻乐见的。
“沈浪,你说你也是,非要找上级医生看一眼。”张友一边“埋怨”着沈浪,一边不让患者有什么异议,一边还喂滕菲吃了一把苍蝇。
他拿着手机拨打周从文的电话,进入术间,把电话放到沈浪耳边。
“从文,我这面有点问题,你来看一眼?“
“情况有些复杂,你来了再说。”
“好,我在手术室,先不下。“
简单交流后,张友挂断电话,滕菲被气的无菌帽都高了一截。
不到5分钟,周从文迈着大步走进来。
他见是局麻,和沈浪打了一个招呼,把气密铅门关上,在操作间找患者的造影图像。
张友就像是下级医生一样给周从文汇报患者的病史。
他很中正客观,没偏向沈浪,更不会偏向滕菲。
滕菲气鼓鼓的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周从文。
大约十分钟后,周从文微微一笑,按下对讲器。
“沈浪,手术结束,下来吧。“
周从文一句话,比滕菲薅着沈浪脖领子说一百句都好用。沈浪不再坚持,开始结束手术。
“周教授,沈医生被你惯得不像样。”滕菲见周从文同意自己的观点,顿时底气十足,开始告状。
“哦,沈浪是对的。”周从文道。
操作间里所有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