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对于杨自立来说,被陆伟劈头盖脸的一顿训,顿时变成霜打的茄子,丢了平时的活泛劲。
整天趴在吴涛的桌子上,嚷嚷着要取经。
他要取的不是怎么把成绩搞上去的经,而是怎么一边玩、一边保持成绩不下降的‘神’经。
之所以说这是神经,它不是神经病的神经,而是神奇的经、神仙的经。
可吴涛毕竟只是肉体凡胎,说实话,他也没把握每次考试都能稳居钓鱼台,守住第一的位置。
毕竟这学校里强敌环伺,韩欣、周传文、任杰之流,个个都是吼巴巴的学精,都有自己的一套制胜法宝。
这以后风水轮流转的,难保不转到别人家,吴涛真没把握能次次力拔头筹。
因为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而这些学精们,全都比他更专注、更集中精力、一门心思。
至于这次期中考,它毕竟承载着新一届学生洗牌、以及学校借以立威的双重意义。
吴涛不得不重视,进而付出不少于旁人的努力。
别人觉得他这第一拿得容易轻松,那是没见过他私下里完成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习题集罢了。
周末带着成绩回到家里,吴涛的腰板挺且直。
张惠兰少不得要张罗一桌子菜犒劳犒劳儿子,虽然儿子在城里吃得不比家里差。
老娘负责关心,老爹却只顾着抽烟眯眼地自豪得意,顺带着拿老大的成绩敲打敲打老二。
小江看起来又圆了几分,个头一段日子没见涨,都被小他一岁的黑蛋赶上了。
吴涛走进厨房里,边看着老娘做饭边道:“妈,小江那伙食得注意了,长得太胖,影响个头发育。只顾横向发展了,纵向它不发展了……”
这理论虽说不见得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老娘随便唠着呗,吴涛没指望一直独宠小江的老娘能听自己的。
不料他还没说完,张惠兰便赞同道:“听你的,是该注意了。将来万一长成了大胖子,丢老吴家的脸不说,连媳妇都难找。”
眼见儿子没了话,张惠兰端起手头的一筐头苹果道:“你二姨送来的,又大又甜,没事拿去外边啃去,这屋里烟熏火燎的,不舒坦。”
于是吴涛啃吧着又大又圆的苹果,溜达到葡萄园里。
时值深秋,葡萄园里已经光秃秃的,没什么可看的了。
只剩下光秃秃虬结的葡萄藤蔓,爬满架子,顾影婆娑。至于细碎的枝枝丫丫,都被剪掉了,等待着来年抽新枝。
不过葡萄架下的田垄里,早先移植的草莓秧子,已经活过来了。虽然叶子不那么青翠,可也是这萧杀秋意之中的唯一点缀了。
再过些日子,就要用塑料薄膜把这些草莓秧子遮起来了,为来年春天早熟的草莓做准备。
苹果啃了大半,吴涛才发现是真甜。
这固然是二姨张雪梅千挑万选的好货,也能说明邻省的苹果比它出产的葡萄更优质。
农家乐的客源进入萧条期,除了周末偶尔三三两两的闲云野鹤之外,几乎绝了。
招待这群大爷似的客人,直接把他们带到戴大伯家的鱼塘边,一坐就是大半天,让他们在蓑衣垂钓中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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