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汛后,古坡河的水势也很大,但湍急的流水夹在如披裹绿毯一般的丘山之间流淌,却是与滍水、汝水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景象。
苏蕈感慨的招呼徐惮快过去。
“值得鸟,”徐惮不理会苏蕈的招呼,抱怨的问道,“奶奶的,这次又没有犯什么错误,却还被贬来给骡马队充当扈卫,一路除了几伙不开眼的蟊贼撞小爷刀口上来,日子闲出鸟来——苏蕈你怎么还得这么兴奋呢?史先生都说你心眼多,将来一定是智将。你哪里有半点智将的样子,我看你就是缺心眼。”
“走万里路、读千卷书,”苏蕈说道,“都说祁山道难行,我们倘若不是这么走一遭,又哪里有什么感受?再说这一路上所遇之人、所见之景,与楚山有那么多的不同,你不高兴吗?”
“三五天可以,十天半个月也行,但他娘走上一百天,还有啥他奶奶兴奋劲啊!”徐惮从草地坐起来,说道,“苏蕈,你与我打一架吧,你赢了我,我给你当马骑,韩奇虎肯定不敢跟我打!”
“你们两个都快娶媳妇了,这都快到秦州见萧郡王了,可别闹出什么笑话来。”徐灌山告诫道。
“说到媳妇,牛二说契丹姑娘可漂亮了,但一路走过来,牧民婆娘一个个脸黑得像锅底,屁股大得跟粮袋子似的——没想到那么老实的牛二,还会骗人,”徐惮说道,“其实我们早就该想到了,要不然韩奇虎怎么会投楚山,不跟着萧郡王来秦州呢?还是我们桐柏山里的姑娘水灵,那个身段才叫一个美啊!苏蕈,你说韩奇虎暗中相中几个了?”
韩奇虎没有理会徐惮的取笑。
“哈哈,那是你还没有进秦州城,”站在一旁的徐灌山笑道,“你跟苏蕈要是愿意娶契丹姑娘,见着萧郡王,我却是可以厚着脸皮请萧郡王给你们两小子做媒,保证你们都能娶上最漂亮、最火辣的契丹姑娘!”
徐灌山乃是徐心庵之父。
虽说徐心庵业已成家生子,身为楚山大将之一,但当世都普通早婚,徐灌山今年也才四十五岁,正值年富力壮之时,不会守在宅子里颐养天年。
现在徐灌山乃是秦州与楚山这条商道的总负责人。
作为总负责人,他也不用每一趟都亲自跟随骡马队奔波,但这一趟除了张雄山、韩奇虎、苏蕈、徐惮等人外,还有一批武士斋舍的学员武将同时考察历练,他才亲自押队。
“靠,节帅不会耍心眼把我们几个卖了,拿来跟契丹‘和亲’吧?”徐惮受惊似的从草地上跳起来。
“你啊,好吃懒做,想法还多,节帅值得在你身上玩这么大的心眼?”张雄山走过来,笑着说道,“就是让你们这些人趁着战事不那么紧张,有机会多走走,长长见识,节帅、史先生他们在你们身上寄以太多期待了!”
“对了,山爷,我听牛二说,节帅跟萧郡主有一脚,这是不是真的?”徐惮又神神叨叨的压低问道。
张雄山打了个哈哈,这个话题他可不会随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