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派人顶替王番郎君,这当然是有可能,但朱沆郎君立此大功,诸将也都拥戴之,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不大可能会派人取代朱沆郎君吧?”潘成虎疑惑问道,“在大同时,你不是也判断朱沆极有可能顶替郭仲熊出知岚州,负责西翼的军政事务吗?”
“老潘啊,你还得加强学习,”徐怀说道,“大越规制,战场指挥权与统兵权是分开的,在朝中也分由三衙与枢密院执掌。这场伐燕之战打成这狗屎样,已无余味,很可能就要草草了事,刘世中、蔡元攸以及王番郎君都要归京缴旨。朱沆郎君是有可能留下来顶替郭仲熊出知岚州并兼领兵马都监,负责西翼的防线,驻守岚州的禁厢军都受他节制。不过,朱沆郎君掌握的是节制权,而天雄军诸将都指挥使、都虞候的任命,以及天雄军的整编,朝廷是不会容忍朱沆郎君一手包办的。就算别人答应,你别忘了蔡系及主战派将罪责都推到葛家父子头上,他们暂时还不会失势,而蔡铤身为枢密使,在这方面的话语权比任何一个王公大臣都要重。只有天雄军主力退回岚州了,我们小部人马还坚持留在朔州与敌周旋,才能从权,才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日娘的,你脑筋是怎样长的,怎能盘算出这么多的弯弯儿来?”潘成虎惊讶问道。
“我不盘算这么多,怎么将你们操|弄于股掌之间?”徐怀笑道。
“你就操|弄吧!我去找老郭聊聊心去,他这次没能去大同,虽说无惊无险,但也没能得到诸多好处……”潘成虎说道。
“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紧急去做,还要请潘爷、郭爷襄助!”徐怀说道。
“什么事?”潘成虎问道。
“不管战事结不结束,我估摸着朝廷不大可能会让王番或朱沆郎君直接兼领天雄军统制官,很可能会委派一名统制,在王番郎君或朱沆郎君的节制下,主持天雄军的整编事宜、统领兵马,到时候我们多多少少要象征性的交出一部分桐柏山卒,”徐怀说道,“我们要赶在这个之前,将所有桐柏山卒的名册整理出来……”
不管要不要交出一部分桐柏山卒,徐怀都要对现有良莠不齐的桐柏山卒进行彻底的梳理。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带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