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进攻屡屡遭受重挫,损兵折将上百人都没有撕下对方一层皮,就已经心虚了——这时候白虎幡旗升起来,呜呜作响的号角声不断有人振声宣告此次乃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率楚军精锐奔袭汴梁,再看到楚山精锐脱下短襟黑衫,露出内穿精良铠甲,更为勇猛凶悍杀来,谁不心惊、谁不胆颤?
待前阵脆弱的抵御被无情瓦解,军将武吏再也压不住阵脚,先是有一两人丢盔弃甲逃跑,很快就带动桥前整支队伍溃退如潮。
乌敕海率突击战力,主要负责攻坚,见桥前守军溃退,便抓紧时间休息,包扎伤卒,将不幸阵亡的将卒尸体抬往殓房整理仪容,积薪火化;而杀亡逐败等事由两翼协助作战的义军将卒负责。
韩昌甫等首领所率义军将卒,兵甲军械装备极差,也谈不上有多严密的操训,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强的战斗力。
不过,由楚山精锐居中居前攻坚斩锐,义军将卒从两翼巷道协助进攻还是虎虎生威。
而作战之势态,从来都是此消彼涨。
守军从桥前溃败,义军将卒更是士气如虹,如狼似虎一般杀入溃兵之中,杀败捉降。
昌泰其桥无柱,巨木虚架,飞架河上——汴梁城里有多座类似的木桥,因其状如飞虹,又名之“虹桥”。
昌泰桥以及朱雀门南侧的龙津桥等虹桥,实际是一种强度有限、受岸基条件限制很大的编木拱桥结构。
昌泰桥径跨七丈有余,悬于河面之上两丈余高,可供舟船从桥下通过,但桥面仅有两丈宽。
近千守军没能抵挡住冲击,阵列被冲溃,又有几人能通昌泰桥逃到蔡河西岸去?
“可有靖胜军故旧?谁可知身边有人曾在靖胜军从过军?”
数骑持令旗驰来,在无路可投、想投降却有种种顾忌、乱糟糟的桥东守军前勒住马,挥舞令旗阻止义军将卒往纵深处冲击多造杀戮,高声喝问有谁与靖胜军牵扯,
“我家节帅承先帅王公遗志,以驱逐胡虏、还我河山为毕生之志,泾州铁枪王、王举将军也在南薰门城楼之上,得知守军之中有颇多靖胜军旧卒事敌是为形势所迫,但胸臆间血性未泯——我家节帅与王举将军,特邀血性未泯的靖胜军旧卒一聚,共御胡虏1
“我周景,曾在桐柏山落草为寇,化平六年为先帅王公所俘,八年先帅归领靖胜军,我与靖胜侯养父徐公等人编亲卫营为卒——可有人识得我?”周景抓住缰绳,坐在马鞍上,厉目盯住被围困在河滩上、乱糟糟一团还没有彻底放下兵刃投降的守军,喝问道。
“我范雍,父祖皆为泾州靖胜军卒,世为王氏家将,可有谁识得我哉?”范雍振声问道。
侍卫亲兵营常编千余众,这次为奔袭汴梁,从诸部抽调精锐扩编到两千众,徐武江、王宪、范宗奇以及此时已可以说是老将的范雍等人,都紧急编入侍卫亲兵营,随徐怀奔袭汴梁而来。周景、徐胜、徐武坤、徐武良等人早年在靖胜军之中,只是很普通的基层武吏,名声不及徐武宣、徐武碛,但他们这一批人乃是桐柏山寇出身,在靖胜军还是人所皆知——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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