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
他是兔子，既然击杀猎人和狼都会扣钱，那倒不如先把钱花掉，换成肉吃进肚子里。
黑色毛衣的压制下，暴食诅咒带来的恐怖饥饿感已经非常弱。
剩下的一块肉，林默能吃掉。
但他忍住了，不如带在身上，将来饥饿感袭来，忍不住的时候可以吃一点缓解。
说不定，可以救命。
“这一块，我打包！”林默很自然的对着一个纸人说到。
那纸人点头，跑去拿来一张油纸，很熟练的将那一块生肉打包，用细绳系好交给林默。
林默一看这打包的手艺，就知道之前自己干掉的那个梦魇，就是从这里买到的肉。
饥饿感消退后，脑子也清醒了。
林默擦了擦嘴，四下看了看饭馆里，这才发现另外三桌的客人。
第二桌猪头男，他见过类似的。
当初聂红上船的地方，就有不少类似的梦魇，有的就是从那一艘船上下来的，身上都有暴食诅咒。
这个猪头男也一样。
拥有相同诅咒，会有一丝丝感应，这一点不会弄错。
林默看猪头男的时候，后者也感应到了，抬头看了一眼林默，互相点了点头后，猪头继续吃食。
看起来，对方身上的暴食诅咒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林默看着猪头男，这个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暴食诅咒逐渐发展，到最后，会不会自己也会变成一个无论吃多少都没够的猪头？
很有可能。
因为当时林默看到很多一模一样的猪头男。
按理说，这种一模一样的梦魇是不可能出现的，除非是后来变成的。
只有诅咒有这种力量。
“我不要变猪头！”林默心里嘟囔了一句，看起来，必须要扼制暴食诅咒的力量，否则发展到后期，肯定是猪头没跑了。
“聂红中诅咒比我早，她也没变……可万一，这一次她就变了呢？”林默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个事儿得注意点，林默决定，自己以后尽量不要受伤了。
受伤就要恢复。
恢复就得依靠暴食诅咒。
一用，诅咒的力量就会加强。
最后变猪头！
轰隆！
外面响起一声响动。
接下来就是惨叫声。
一个畸形的梦魇挣扎着，想要冲进饭馆，但就差一点，结果被后面一个铁钩子将肩胛骨洞穿，时候硬生生的被拖走。
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个畸形的梦魇应该也不弱，但最多两三秒，它发出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
随后是咚咚咚的走路声。
有东西走到饭馆门口，门口的帘子上，印出了对方的身影。
高大。
好像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东西。
与此同时，一股股腐臭味从外面飘进来，林默算是见多识广，什么臭味都闻过，但闻到这个味道，依旧是感觉到了恶心。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听起来，像是虫鸣。
诡异的是，饭馆里的纸人似乎能听懂，而且也同样发出了类似的声音。
随后一个纸人拎着一个打包好的肉送了出去。
这个过程里，饭馆里的人都十分安静。
后脑勺爆开的那个西装男一动不动；猪头男也不吃东西了，仿佛怕声音吵到外面的人；脸上只有嘴的女人也停下了刀叉。
仿佛他们三个，都怕惊扰到外面的人，在等对方离开。
林默刚才一直在看。
纸人进出时候撩开了帘子，让林默在短暂时间里，看到了外面的人。
那是一个背着一口棺材的人。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亡气息，黑色的雾气一直缠绕在这个人身上，有的死气更是从这个人口鼻当中冒出来。
“又是一个级！”林默嘟囔了一声。
拿了肉，这个背着一口腐烂大棺材的人才转身离去。
林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门外，冲着旁边一个纸人说了一句：“为什么他没有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