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子偏偏不!
“传令下去,三军不可停留,即刻开拔,朝京畿中军大帐猛冲!”
姚广和木头相视一愣,脱口道:“将军,你是说现在就攻击?”
“没错,有问题吗?”我皱眉道。
姚广认真道:“将军莫怪,请恕我直言。此番和朔方还不太一样,虽然都是败绩在前,追击在后,可朔方时,蒙军处于和咱们交战状态,来不及鸣金收兵,才被咱们一句冲散。而现在的京畿大营却已经安营扎寨,以逸待劳,咱们再冒然进军,会不会太过被动?再说了,咱们兵力仅为对手一半,能不能冲开正面的兵阵都难说……”
我淡淡道:“你说的两点,都是客观现实,可却也都是只看到了表面。其一,京畿大营中军大帐看似已经安营扎寨严阵以待,可实际上,因为刚才他们的先头部队惨败,他们的布防很混乱。如果等咱们也摆好架势,那他们就真的做到了铁板一块,难以击溃了。其二,正因为咱们兵力处于弱势,咱们才要奇袭,要趁着他们也不相信咱们会主动攻击的时候,闪电偷袭。若是等他们安顿好,咱们来硬碰硬的决战,那才是必输无疑。”
木头点点头道:“卜爷说的没错,只有破釜沉舟,快刀斩乱麻,方能出奇制胜。这样,这次我打头阵。”
此时天际乌云开散,月光漫照,中京之郊,如白银铺地。
五万边军,竖一字摆开!最前面一万兵勇,集中了全军的精华力量,木头一马当前,目中无物。土色边军服,在银光之下恍若烧起来的一片地火!
“呜呜……”
骤然之间,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地火”朝着对面的兵营燎原而去!
大军像是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冲出三寻便大喊一声“杀”,声音伴着滚滚灰尘,如同无数火车隆隆进逼。
等杀声震天的边军相距不足数百米了,摆开架势的京畿营才赶紧列阵以待。为了以壮声势,全军以牛角号声为信,竟然也派出了督军逼着两翼骑兵呼啸迎击。
可奈何,两军到了跟前,他们才发现,边军竟然根本没有设两翼部队,而是全部集中在中路,玩命朝前冲杀!
“集中中路!”
“守护中军大帐!”
等京畿营缓过神来,明白这是边军的绝命一击,志在一举击溃大帐的时候,两军已经像是一动的山峦一样撞在一起了!
朴刀与弯刀碰撞飞舞,长枪与大戟呼啸飞掠,密集的弩箭像是蝗虫过境遮天蔽日,凶悍的喊杀与痛苦的呻吟声直使大地颤抖!
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刺激着人的荷尔蒙。
“你等可是金汉臣民,为何要和汪谷人同流合污?”木头飞身掠马冲杀在前,口中大喝道:“汪谷人杀汝父,戮汝兄,辱汝妻,虐汝子,和你我有血海深抽,你们怎么将自己卖与仆散保国一人,你们的羞耻心呢?你们的尊严呢?我只知道,家狗尚不偷贫主,你们就愿意背弃祖国助纣为虐吗?”
话音一落,他便第一个跃马杀入了京畿大营的围栏。弯刀一砍,一盆油盘火把便飞进了远处的一处营帐之中,轰的一下,京畿大营开始陷落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