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写的?
后门关着,屋里没人,他们哥俩一直在院子外,不可能有人从院门进来。
而且就这么会儿工夫,要写成这么多字,很不科学啊。
最诡异的是,这字竟是水痕写成。
蘸水写大字,江跃在城里倒是常见。
公园里,甚至小区空旷处常有喜好书法的老头最爱这么秀上几手。
说它诡异,诡异在四点。
一,这字出现得极其诡异,字迹从容,没有任何仓促之感,这么短短一点时间,正常手速很难完成。
二,院子就这么大,他们站在门口,跟走廊之间也就七八米,就算有人偷摸写这么多字,不可能不闹出半点动静。
三,一般蘸水写大字,都是即写即化,痕迹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可这水痕的迹印竟好像比墨汁还浓,完全看不出逐渐要淡化的迹象。
当然——
最诡异的还是这三行字的内容!
白虎斗青龙,天地捅窟窿。
朱雀脊梁断,人间多事端。
是非之地多是非,不要久留啊。”
如果说之前江跃还仅仅只是停留在猜测预感,这三行字猛地出现,将他心里最后一点点侥幸心理彻底打破。
之前那些预感,恐怕真要实锤了。
三狗毕竟才十二岁,这些绕口的文字,小学尚未毕业的他压根没看不懂,也无力琢磨背后有什么深意。一把抓起靠在门口的柴刀,冲进屋里。
里里外外翻找一遍,最后沮丧地走了出来。
摇摇头:“后门关着的,屋里也没人。”
“跟我来。”江跃却有所感悟,快步朝院子外头走去。
“先前那个老人家,是往这边去的吧?”
江跃带着三狗,沿着那老渔翁离开的方向,一路追索过去,直到道路尽头,在一条小溪涧附近停了下来。
江跃扒开草丛,一只鱼篓,一双破芒鞋弃在里头。
到了溪涧这里就是断头路,除非趟过去。可这段时间雨多,溪涧的水很深。别说是上了年纪的老翁,就算是壮年,不借助工具,断然不可能趟得过去。
而且就算趟过溪涧,鱼篓这种吃饭家伙没理由扔掉。
“二哥,你看,水里有东西!”
三狗眼尖,指着水面叫。
果然,溪涧下游二三十米处,有一活物在水波忽沉忽浮,凫水而去。
那物有头,有四肢,背上有壳,壳上有纹。
赫然是一头老龟。
三狗看得真切后,叹一口气,深感可惜:“要是有张网就好了,这么大一只龟,大补之物。弄到镇上卖,怎么也值好几百。”
这时候就体现出年龄小的优势了。
年幼无知,无知无畏,不会瞎联想,也就没有什么困惑。
一路回去,三狗不住吐槽那个借水喝的老头,觉得他肯定有同党,故意装神弄鬼,戏弄他们。
至于动机,三狗归结于欺负他们哥俩年纪不大,大人不在家。
江跃也不解释,没必要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跟着担这份惊。
------题外话------
老牛写了十六年书,大约知道什么是黄金三章。以前的作品翻一翻,本本都照着这个理论写。按理说,刚回起点,其实也该这么写。
这么些年,回过头看看,成也套路,败也套路。回看十几年前最初入行时的作品(当然你们肯定不知道是哪些),文字和情节的灵气,反而是后面那些作品所没有的。是忘了初心,还是向市场妥协,原因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写到这个阶段,套路成了束缚我创作的桎梏,总有种跳不出的无力感,这两年越发加剧,我感觉自己成了套中人。
再那样写下去,我甚至敲不动键盘,连点开文档的动力都没有。
这本书,我铁了心换换风格,能不能成,心里没底。
故事肯定是好故事,换种方式讲,徐徐道来,讨不讨喜,暂时心里没数。
我性格里有股牛性,执拗。打定主意要干一件事,一时三刻办不成,总要想方设法去办到。
这次没成,还有下次。
键盘在,键盘侠就一直在。
我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言出必践的键盘侠者,而不是嘴强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