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何等可笑?
他看着那夏蝉图,猛地又是挥手把那刚刚画出的图卷推开,紧接着又要动笔,再度画下一片飘摇山河。
狂生狂语,狂笔狂画。
然而就是在这个瞬间,他的笔墨停住了。
由于被京城所斥,故此他远远离开,而如今所在的地方,更加的靠近边关,故此这里是边塞小镇,而他则是处于小镇之外了,平素里靠着那些所谓“废画”来换钱。
他反言之事自然没有从京城之中传出,否则他哪里还有命在此地。
震动京城,不代表震动天下。
吴玄看着窗外走来的人,那打着一柄竹伞,穿着一身阴阳的道袍,这真正就如同神话中的人物一般,那面目年轻的紧,而他看见了,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风雨沉浮,竹伞转起。
那道人从远处行来,步伐稳健,那目光之中似在想着什么事情,看着地面,全然不管前方。
这副风景映照在他的心中,让他那心神震动,连忙提起笔来,要把这副景色画下,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那道人的步伐似乎在打乱自己的节奏,于是笔落下又停,停下又抬,终于,吴玄没好气的抬起头来,对着窗户外的道人斥责:
“你能不能消停下,站着别动!”
那声音穿透风雨,这话出了口,吴玄盯着那道人,而那道人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喊,就这么站在哪里,居然真的不动了。
“好!好!你就在哪里不要动!”
吴玄没有细想为什么对方不动,他直接把那笔墨铺展开来,只是半个时辰过后,那一副《雨中道人持伞图》便已经被他描绘而出。
道人被画入画卷之中,吴玄落下最后一笔,那神情飞扬,再看窗户外,突然愣住,因为那道人居然不见了。
“咦?”
道人消失,吴玄纳闷的紧,但眼下却不再管他,也不思量,只是目光再看其他,突然见到水浸黄土,便又生出心思,此时刚要挥手把那道人持伞图拨开,却是心中陡然一震,觉得此图尚好,便准备把它缓放一旁。
然再转过头去,刚要动手,却突然看见身前那画中的道人,向着自己抬起了手。
于是,异变突升。
一只手突破了画卷,那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然此时就是这样的一只手,拽住了吴玄的衣襟,那轻轻用力,却如同山洪爆发,直接将他扯入画卷之中。
光景变幻,吴玄呆呆愣愣,直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面色大变。
那道人是鬼?是妖?是魔?亦或是什么灵精神圣?
吴玄敲打着四面八方,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他寻不到出口,猛地开言,然就是在这个瞬间,那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一片又一片的蝉鸣。
《夏蝉伏木》,这是他所描绘的画卷,此时身在图中,却被那些蝉音搅闹的几乎疯狂,他抱着头,跌跌撞撞的胡乱走,突然摔下了山崖,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滚,那抬起头,突然看见一位美人。
《美人图》中的女子袅袅而来,牵着他的手,而吴玄此时迷迷糊糊,是被摔得狠了,只是觉得眼前这女子天生媚骨,如自己这般狂浪也心生怜惜,然那女子走不过多久,突然消失,再转过头来,却见到一张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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