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看看梁红玉,她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无奈,林飞忽然意识到这崔浩男肯定是使用了假名字,而且他的战友看来还不知道他们朝夕相处的长官就是崔庸键的次子,因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崔庸键在中国人民军队中曾任军政委,而金日成只是师长,级别上还要低一级,只是金日成有苏联人撑腰,而崔庸键则是亲华派的。组建朝鲜人民军的时候,崔庸键就是二把手,他知道金日成的政治野心,素来低调做人,就连子女也是默默无闻的。
林飞叹息了一声:“看来崔浩男东木已遭到残害了,我们来的太晚了。东木们,你们统帅的性格想必你们是清楚的,不成功则成仁。你们还是留在这里战斗到底,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向祖国表现你们的忠诚吧。”
战俘们悚然动容,这就是金日成的铁血性格,完不成任务,回来也是死,没有统帅部的命令,明知必死也要坚持到最后。因为崔浩男死了,这些人回去也会送到军人监狱去服刑,最好的结果就是送到敢死队去抱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坦克。这和苏联人是一脉相承的。
“谁是他妈的狗娘养的崔浩男,你小子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站出来啊。让我们这么多人为你殉葬,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哪?”有的战俘忍不住就破口大骂,有的则是唉声叹气,有的则低着头往嘴里塞着食物,临死也要做饱死鬼。
一阵吵嚷之后,一个身材高大,脸型瘦削的年轻人举着手,从人群中挤出来,“东木们,都别骂了,我就是崔浩男。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人群大哗,“你——你不是金永山吗?你是我们的扫雷舰舰长啊,怎么成了崔浩男呢?”原来这年轻人真的用了化名。
但他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苦笑着:“各位别误会,我父母离婚前,我和父亲姓,那时我叫崔浩男,后来父母离婚了,我改名叫金永山,不是想要欺瞒大家,实在是战俘没有啥光彩的,我不想让母亲蒙羞。”
林飞冷眼看着这信口胡说的家伙,心说崔庸键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何其崇高,黄埔军校的教官,朝鲜人民军的创建者,多少中国将帅出自他的门下,却被这不孝子说成了父母离婚。崔庸键可是终身只有一个老婆的。夫妻患难与共,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当然崔浩男这么说,也说明他真正不想让父亲的名声受损,若不是为了这些患难兄弟,他或许真的隐姓埋名一生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又是很孝顺的。
梁红玉这才仔细看清这年轻人的脸,向林飞点头示意。这时一直战战兢兢的菲利普斯上来说话了:“先生,请你放过我的手下,他们是战俘了,应该享受国际战俘公约的权利,请保留他们的尊严,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说着话,这老头竟然老泪纵横。
这老头说完,竟然跪在那具无头的中校尸体面前,从地上捡起滚得全是尘土和血迹的脑袋,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在这脑袋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着:“我对不住你,如果你聪明点,就不会丢掉你的性命了。上帝啊,请饶恕我的罪过吧。”然后将脑袋安在尸体的脖子上,鲜血把他的手全染红了,老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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