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枕头!
这是所有人在看到许一凡本人之后,第一印象。
面对许一凡的熟络,许一凡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笑着说道:“见过殷大将军。”
许一凡现在很难受,高强度行军,不但对马匹的伤害极大,对人伤害更大,更何况,许一凡前不久还负伤了,这一路赶来,许一凡真的累的够呛,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寒暄。
殷元魁一眼就看出了许一凡的不适,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一把扶着许一凡,走进了军账当中。
夜晚,外面的温度很低,虽然不至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但是,真的很冷,然而,军账内却无比的温暖,甚至还有些燥热。
进入军账之后,许一凡顾不得其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脱了水的鱼儿一般,半死不活的,那坐姿也好,还是仪态也罢,看的在场的武将一阵的皱眉。
许一凡只是瞥了众人一眼,就没有在去关注他们,自顾自的脱掉鞋子,抖落靴子里的沙土,原本应该是白色的袜子,早已经乌黑一片,一股脚臭味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如此嚣张的做派,更是让这些武将们一阵的不舒服,其中就有人不高兴了,童真刚要站出来斥责许一凡目无军纪,只是,才有动作,就被人给拦住了,拦着童真的是许凯歌。
“拦我作甚?”童真闷声闷气的说道。
许凯歌也不说话,而是朝殷元魁那边努努嘴,示意童真自己去看。
童真先是不解,下意识的看向大元帅殷元魁,发现殷元魁正在跟秦之豹说着什么,两个人小声的耳语,但是,二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许一凡,很显然他们在说许一凡,而殷元魁的看向许一凡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凝重。
许一凡可以这么放肆,那是因为他有官职在身,而且身上还有圣旨在,没人敢指摘什么,而宁致远就不同了,他进来之后,就站在了一旁,让人自动给忽略掉了。
殷元魁在跟秦之豹耳语一番之后,点点头,转过身,走到许一凡身边,亲自给许一凡倒了一杯茶,递给许一凡,笑着说道:“公子此番辛苦了。”
许一凡接过茶碗,一饮而尽,放下茶碗,淡淡的说道:“将军们辛苦了,我只是来混日子的,不同太把我当回事儿。”原本看着许一凡不顺眼的将领,听到许一凡这么说,顿时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是蠢人,许一凡从一介布衣,一跃而上,成为了一个从五品的参将,这本身就很奇怪,更何况,许一凡还是叛将许淳的儿子,这就更奇怪了。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许一凡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纨绔当中的纨绔,这样的纨绔,在军中不多见,但是,在京城这些地方,遍地都是,可是,就算那些老子是三公九卿,六部尚书的儿子,到了军营当中,也不敢如此放肆,许一凡却敢这么做,不但这样做了,而且还做的如此自然。
如果说许一凡是仗着手里的那道圣旨的话,那就是太可笑了。
圣旨在手,相当于有尚方宝剑在手,让人畏惧三分,这不假,可是,真想要借着圣旨狐假虎威,那就太小看这些武将了,在军中,军纪才是第一,军令大如山,圣旨都得靠边站,只要你敢违抗军令,别说你一个叛将的儿子了,就算是皇亲国戚,砍了就砍了。
殷元魁闻言,却笑了笑,径直坐下,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想看看许一凡接下来想干什么。
殷元魁这种态度,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也更加的疑惑起来。
喝了一碗热茶,烤了一会儿火,要死不活的许一凡恢复了几分生气,他抬起头,目光在众多将领脸上一扫而过,这些人,他都不认识,或者说,认识却不熟。
这些人的相关情报,许一凡都有,而且掌握了不少,画像也有,不过,真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目光扫过众人之后,许一凡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手扔在桌子上,这把众人看的,眼皮子一阵狂跳。
那东西,他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十分眼熟,没错,正是圣旨。
此刻在军账当中的将领,有几个没见过圣旨的?又有几个手里没有个一两道圣旨的,圣旨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一个物件,华而不实的东西,擦屁-股都多余,但是,不得不承认,有圣旨在手的人,那是一份荣耀,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把它好好收起来,供奉起来的。
像那些文官,凡是接到的圣旨,都会放在一个专门的房间,供奉起来,每天打扫一遍,不让其落下一点儿灰尘,武将们虽然不会这么做,但是,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可是,像许一凡这样,像丢垃圾一般把圣旨拿出来的,他绝对是第一个。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眼皮子一阵狂跳,所有人先是看了一眼圣旨,然后看向殷元魁,发现殷元魁正在低头喝茶,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监军李承政,还有不良人库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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