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的打扮和邰晁他们一样,千奇百怪,穿什么的都有,而他们使用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的。
此刻,高坐在马背上的,一共两人,其中一个穿着虎皮大衣,带着一只不知道是狗皮帽子,还是狼皮帽子,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了。
在他身边,还有一人高坐马背,此人年龄不大,却留着山羊胡子,身着白色儒衫,头戴玉簪,腰间佩玉,在其腰间还悬挂着一柄一看就是装饰品的佩剑,最最让人注意的,还是此人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
在这个大冬天,他还拿着羽毛扇时不时的扇那么几下,看着就让人感到滑稽,但是,此人的位置应该不低。
“在下黑风寨大当家寿高轩,敢问阁下是?”高坐马背的男子,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就那么坐在马背上,稍微一抱拳,冲着孟浩然问道。
“孟浩然。”孟浩然淡淡的说道。
寿高轩看了看孟浩然,又看了一眼破庙里面,此刻,破庙里还有人的呻-吟声响起,这让寿高轩挑了挑眉头,然后转过头,看向身边这个应该是军师的家伙。
看到寿高轩朝自己看来,手拿羽毛扇的男子,这才开口道:“某乃戴星海,看你身着儒衫,应该是读书人吧,恰好,我也是读书人,猛兄无缘无故的打伤我们这么多的兄弟,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好嘛,不愧是军师,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来了个先声夺人,先丢一顶大帽子再说。
孟浩然看了看寿高轩,又看了看戴星海,然后笑了笑,说道:“你说你是读书人?”
“正是。”
“那敢问你家先生是谁?可曾参与科举?是否有功名在身?”
面对孟浩然的三连问,戴星海的脸色不变,只是,手里的羽扇顿了顿。
其实,读书人见面,相互告知名讳,然后问对方师承,还有功名在身与否,也属于正常情况。
只见戴星海整了整衣冠,仰起头,傲然说道:“我从小习文,师从荀德华荀老先生,于元符三年,得秀才功名,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曾参与科考。”
介绍完自己,戴星海斜眼看向孟浩然,反问道:“你呢,先生是谁?可否有功名在身?”
“呵呵!”
孟浩然笑了,这是,相对于方才,这一次孟浩然笑的有些冷。
“你说你师从荀德华先生,那你可曾见过荀老?”
“自然见过。”
“那你可知荀老今年高寿?”
“这......”
“你可知荀老在何处任教?”
“......”
“你可知荀老的大弟子是谁?你又可知荀老作出过哪些文章?”
“......”
戴星海傻眼了,他是真的傻眼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问他的,以往,每当他出面的时候,刚刚说出自己师从一代大儒荀德华的时候,人们无不敬仰他一二,哪像现在这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去。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戴星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开口问道。
孟浩然拍了拍衣袖,缓缓地说道:“你说你师从荀德华先生,巧了,我也认识他。”
“哦?莫非你是荀老的弟子?”
然而,孟浩然却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你是?”
“我是他大师兄。”
“嗯?”
戴星海闻言,顿时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呵斥道:“小子,你敢耍我?”
寿高轩看了看孟浩然,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戴星海,微微皱起了眉头。
荀德华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毕竟,一代大儒,曾经在纵横书院求学过,跟驸马齐贤博是一个辈分的人,他曾经入朝为官,后来又去了白鹿书院担任副山主,不管是为官,还是作为教书育人的先生,荀德华都担得起一个先生的称呼。
荀德华虽然是洛洲人仕,但是,在洛洲附近的几洲,凡是提到荀德华,哪个不表示尊敬啊,戴星海说自己是荀德华的学生,他是相信的,因为戴星海已经证明过自己了,然而,眼前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少年,却说他是荀德华的大师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面对戴星海的呵斥,孟浩然拍了拍衣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说你是荀德华的学生,那你可认识此物?”
说完,孟浩然拿出了他手里的戒尺。
戴星海看了一眼孟浩然手里的戒尺,撇撇嘴说道:“一把破尺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弄来一大把。”
“哦?是吗?”
说完这句话,孟浩然的脸色顿时一变,变得无比的威严,就像是书院的先生一般,只见他手握着戒尺,指向戴星海,说道:“你根本不是荀德华的学生,你说,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充儒家弟子,居心何在?”
“嗯?”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戴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