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没看口,只是望着叶琼楼,那叶琼楼发现无生盯着自己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伸手摸了摸脸,又擦了擦嘴。
“兄台?”
“你是叶琼楼?”
“正是在下,我们两天前还刚刚见过面的。”
嗯,无生点点头,考虑着接下来该如何搭茬。
“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王生。”
“王兄。”
“叶兄。”无生拱拱手。
哎,有些虚伪,罪过,罪过。
“王兄这是欲往何处?”
“我看这座雄城暮气沉沉,不知何故,因此四处转转看看。”无生道。
“王兄不是江宁人士?”
“不是,路过,听闻过这座雄城,因此想多逗留几日。”
“我也不是江宁人士,你我都是他乡之客,在此巧遇也算是缘分,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好啊。”无生点点头。他本想请对方一叙,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倒是省得他费一番心思了。
两个人就找了一处酒家,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几个小菜,一壶清酒,对饮闲谈。
这叶琼楼谈吐之间气质不凡,聊几句,无生便看的出来他是饱学之士,不是那种书呆子。
“王兄一路来江宁,所过之地定然不少,可有何观感?”
“观感?十月飘雪,冬雷阵阵,所过之处,城池、乡镇,一如这江宁城,暮气沉沉,且百姓多困苦,照此下去,只怕是......”无生摇摇头。
“那王兄认为如今这番情形该如何应对呢?”
无生闻言抬头望了望叶琼楼。
“只是当朝为官者该做的事情,叶兄也是为官之人?”
“不是,我只是一介书生,与王兄只是闲聊。”
“如何处理,根在朝廷,在各地官员,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无生望着窗外。
“这大冷的天,你猜猜各州府的官员在做什么?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听着小曲,有几人会在乎外面的百姓有没有的吃,还不会冻死?来江宁城这几日,我已经看到了路边有冻死之人!”
叶琼楼听后沉默了一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今天灾已现,百姓已然困苦,于道理讲朝廷应该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可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消息说来年还要加赋?”
“是,朝廷下的令,来年加赋两成。”
“两成?真是不管百姓死活!”无生引了一口酒,觉得有些辛辣。
“而今这天下,乱象已生,内忧外患,只是可怜这些百姓。”无生叹道,这番话的确是有感而发。
“朝中亦有饱学之士,心怀百姓之人。”
“杯水车薪。”无生道了四个字。
他下山不止一次,去过的州府城池也不少了,所见所闻,一路所见所闻,还真的没看到几个真心为民的好官。
想想也是,京城之中皇帝不理朝政,一心求道,妄图长生,做永世的帝王,听说本来也有几个一心为国的大臣上奏谏言,结果有的直接被斩,有的发配边疆,那谁还敢谏言。
皇帝不理朝政,乱杀忠良,结果自然是奸佞当道。
大染缸里出不了白玉无瑕。
“你我在这里不过是空感慨,过过嘴瘾罢了。”无生笑着道。
“我这次下山,一路走来,看到的满目疮痍,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势必官逼民反,国将不国,偏偏那位......”叶琼楼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又飘起雪花来。
“这天,真是怪得很,祭天祭天,没祈来风调雨顺,却祭出了个灾祸连连。”叶琼楼闻言脸色一变,望着无生。
“王兄似乎知道点什么?”
“什么啊?叶兄就没听到传言,说是京城之中皇帝祭天,却获罪于天,因此导致大晋治下各州之地灾祸连连!”
叶琼楼听后没有说话,望了望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