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涵走了半截道儿就有十来个人给她塞馒头。这粗粮贵是贵,但是磨得比北方的细,吃进嘴里,也不那么拉嗓子。
大伙吃得那叫一个满足。但是江舒涵不一样。
磨得再细,也改变不了它是掺了麦麸的杂粮,她打算出去买鸡蛋的时候,吃点空间里的肉包子。
这还是她在安照时买的,空间可以保鲜,当初放进去热气腾腾,现在拿出来依旧如此。这一路只要找到机会,她就吃一个。
因此她一一谢绝拒绝大家的好意。
没过多久,她提了一篮子鸡蛋回来。
拎回房间,江舒涵直接塞给张氏,让她到灶房全都煮了。
张氏瞧见这么多鸡蛋,眼底迸发惊喜的神彩,一迭声应了。
没一会儿,张氏就煮好了鸡蛋,还给花儿蒸了一碗鸡蛋羹。
小丫头好久没吃过这个,馋得不行,不等张氏吹凉,嘴巴伸得老长又要吃。
江舒涵让周氏给各家孩子每人分一个鸡蛋。她买鸡蛋这事瞒不了,倒不如把她之前找的说辞过了明路。
大头她都给大家用了,这点散碎银子自己留着也不亏心。
周氏把鸡蛋用衣服兜着,很快出了房门。江舒涵从篮子里捡了鸡蛋,在床沿磕了两下,开始剥壳。
她也得补补,这一路累大劲儿了。
她还不忘给两个儿子一人扔一个,“你们也吃。”
柳大郎手忙脚乱接过,“娘,我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鸡蛋啊。你们吃吧。”
这话说的,男人就不是人啊,这一路上柳大郎就差把自己当牲口使了。
江舒涵劝道,“你这一路出了大力,也该补补,吃吧。”
这一路上,轮到他们家推板车,都是柳大郎推的。柳二郎性子奸猾,不是腰酸就是腿痛。明明是两兄弟,柳大郎推车的时间比柳二郎多三倍。得亏老大实诚,要不然两家准得干起来。
柳二郎不像柳大郎这么懂事,他拿到鸡蛋,连句客套话都没有麻利剥皮。
江舒涵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哎,你说说你输的那二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个鸡蛋呀。”
柳二郎嘴里正吃着蛋黄,听到亲娘这话噎得够呛。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江舒涵把剩下的鸡蛋用被子盖住。
打开门,来人是花媒婆,冲江舒涵道谢,“你说说你还给我们送鸡蛋,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应景似的,其他房间也开了,各家都走出来一个当家人过来表达自家的谢意。
江舒涵摆摆手,“没事。我在县衙后院也捡了一点碎银子。家里孩子太小,我就没拿出来。我还怕你们介意呢。”
大伙互相交换眼神,眼底有一丝了然,却很快换上笑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头你们都大方拿出来了。小头自己揣着还不是应该的。”
另一个忙道,“就是。你这已经很仁意了。咱们沾了你的光,这是多少年修来的福气。我们要是再不知足,那就太贪了啊。”
“对!对!”
大伙一个劲儿附和,江舒涵陪他们闲聊一会儿,让他们回去吃干粮,今天早点睡,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大伙这才回去了。
江舒涵转身回屋,周氏不知何时已经溜进屋里,正坐在床边巴拉鸡蛋壳,嘴里不满地嘟哝着,“我说为什么让我去送鸡蛋呢,何着你们躲在屋里偷吃。让我一人啥也吃不着。”
江舒涵白了她一眼,把被子掀开,“这么多鸡蛋,还能一个都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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