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写完两封信,取出印鉴,一一盖印,而后放入信封。
做完这些,转头看向歪着螓首,呆呆出神的柳如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下了她支起香腮的手,柳如眉一个不慎,脑袋不自禁‘顿’了下来。
笑着问道:“发什么呆呢?”
柳如眉霞飞双颊,娇嗔道:“公子,你怎么总是喜欢欺负人?”
心底却有几分羞喜和甜蜜。
“你是我的亲亲小宝贝,我不欺负你、欺负谁啊?”杨集桀桀怪笑道:“小娘子既然落入了本狼君的魔掌,这辈子就认命吧!”
杨集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一下子就吻了下来,死死的噙住了那两瓣芳唇。
柳如眉的美眸蓦地张大,颤抖的眼睫,上下闪烁着震惊!但片刻之后,就如一团香泥软了下来,歪倒在了丈夫的怀抱里。
一张妍丽、略微憔悴的脸颊,滚烫如火,婉美眉眼间满是羞喜之意,浓浓的剑眉下的美眸妩媚流波,嗔道:“别人都说你不好色,是君子,孰知你是登徒子?只要独自就喜欢轻薄人。”
杨集正色道:“我轻薄自己的女人,是疼爱、是喜欢、是正常的闺房之乐,算哪门子登徒子?”
柳如眉:“……”
这人,真是歪理一套接着一套,让人无从辩驳。
目光闪烁了一下,芳心转而一甜,腻哼一声:“我说不过你。”
“你上下各有一张娇柔婉转的小嘴,怎么可能说不过?”杨集故作不解。
“你……”柳如眉大窘,任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种撩拨,她拿起一本书,轻飘飘的砸在了杨集脸上。
杨集接过从脸上滑下的书本,放到案几之上,虎着脸起身道:“方才是对伱擅自熬夜的惩罚,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以后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集将顺势起身的柳如眉揽在怀中,打横抱起,就向着里间而去。
刚好有事入内的张出尘见得此幕,脸颊早已一片绯红,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在外放风,将有事禀报的赵弘安给轰得远远的。
过了不久,杨集提着两封信走了出来,叫了声“出尘。”
这姑娘刚才进去了,他知道。
张出尘上前一礼,随口问道:“公子,这么快?”
杨集愣了一下,随即黑着脸道:“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啊?如眉昨晚熬夜看公文,我让她回去补觉,你等会派人将这书信送回京城。”
张出尘闻言,脸色又红了。
杨集三言两语将事情交待清楚,忽然嗅到张出尘身上带着一股香气,有点类似于后世调出来月见草精油,好奇问道:“你熏了什么香,怎的这么好闻。”
说着,像小狗一样,本能的轻轻嗅了下。
张出尘被他这种亲密的嗅闻,弄得芳心颤动,脸颊微红,倒也被岔开了吸引力,俏皮的笑道:“公子,你猜猜。”
杨集轻声道:“乃香?”
张出尘:“……”
杨集将书信交给她,便去寻了赵弘安,商议一番,便带着一队亲兵去了营,上午在赵弘安的引荐之下,去新平县县城的绸缎行商谈,准备借用其库存中的绢帛,但是被店主婉拒了。
哪怕承诺给三成利息,对方也不答应。
而他们所做之一切,自是落在了豆卢宽派出的亲兵眼中,迅速报给豆卢宽。
豆卢宽摸不着头脑,又派人紧紧盯着。
这样来回询问了四五家绸缎行、玉器行,终于在一家名为“天衣无缝”的丝帛行得了应允,愿意借丝绸两千匹。
杨集心头诧异,便到里面向店主出示了印信,细问之下,一时大感无语。
原来这家“天衣无缝”丝帛行,竟然老娘的产业。
这难怪他敢借丝绸给驻军了,因为掌柜根本不怕豳州军有借无还。
当掌柜知道杨集是“少东主”,更加热情了,说是这里有五千匹的库存,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全部拿走。但杨集婉拒了,因为他这么做,主要是迷惑桥山贼的内应,真正要用的“道具”,还是京城送来马车。
等杨集出来后,在外间等候的赵弘安随着出了布店,低声说道:“大王,这家丝帛行背景神秘,当初豆卢将军瞧见这家丝帛行位置好,打算强买,最后不了了之,可见对方强大到豆卢将军也不敢造次。若是我们有了闪失,恐怕赔不起啊。”
这是提醒杨集,这家的账不好赖。
杨集说道:“无妨,这是熟人的店铺,事后连本带利的归还人家即可。”
赵弘安闻言,暗自乍舌不已:卫王的熟人,必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难怪连豆卢宽也不敢动,以后得小心点了。
他定了定心神,低声道:“大王,军营中的那位想来已经开始疑虑了。”
“找個机会透点风声给他,不要做得太刻意,要让他们自己猜出来。”杨集笑着说道:“位高权重的人,对于自己得出的结论,往往深信不疑;哪怕是比他聪明的亲生儿子出来反对,他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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