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是,嗓子哑了一阵。”顿了一顿,问他,“怎么?可有何关系么?”
阿眉抬头看了看我们,大概觉得一两句说不完,低头想了想,拉着梨娘出去玩了。
“臣觉得……。”他沉思着,凝神道,“倒并非有人给帝姬下了毒,只是帝姬有敏症,有些东西吃了便会不适,症状也各不相同。有此症状好好调养便是了,忌荤腥油腻,不日便好,娘娘不必担忧。”
“只是如此么?”我心中登时松了口气,“可还会有别的什么不妥?”
“应是没有。”他摇摇头,复又道,“日后再吃了什么东西出现不适,也需注意,不要再吃便是。”
这倒容易了。我也有敏症,曾吃桃脯吃得大病一场。可不吃也就没事了,不是什么大毛病。
我终有了笑意,颌首向他道:“多谢大人。那……可还需服些药调养么?”
他拱手应道:“臣这便去给帝姬开方子。”他说着便要退出去,我忽地心下一动,出言道:“大人稍等。”
沈循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娘娘吩咐。”
我站起身,一壁踱着步子一壁思量着,悠悠笑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今日帝姬起这疹子时,本宫误以为是静妃下毒,陛下也为此当众动手打了静妃。”
他一揖,沉然回道:“臣……有所耳闻。”
“所以啊……。”我回首,笑靥明媚地看着他,徐徐道,“大人若说帝姬只是敏症、而非静妃娘娘下毒,不是让陛下下不来台么?到时候,莫说静妃的父亲御史大夫赵大人要不答应,便是帝太后这个作姑母的也不会高兴。帝太后与陛下是母子,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事伤了感情。”
他微有一滞,躬身道:“是……。”
我轻一笑,续言道:“再者,帝太后现在病着,久病不愈。她的病情大人您该是清楚的。若是为此添了烦心事,说小了是不能安心养病,往大了说……她老人家最后的时日还要为我们这些个晚辈烦心么?”
他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踌躇了片刻忐忑道:“可是娘娘……这样欺君的事……。”
“这样欺君的事大人又不是没做过。”我冷声一笑敛去笑意,“坦白告诉大人,本宫容不得静妃。有她在,阿眉今日不出事日后也会出事。再者……本宫的胎是陛下亲自下旨让大人照顾着,如若因为她有个什么闪失,要担这个罪责的还是大人。”言罢,我淡看着他,笑意清浅道,“不过……这事本宫也不逼大人,只看大人愿不愿意帮本宫这个忙罢了。本宫知道医者父母心,大人您从前迫于宫中势力做了不少违心的事,如今是大人您赎罪的机会。”我说着端然一福,“求大人救本宫和本宫的孩子。冤枉她一个,于本宫、于陛下、于太后都好。”
软硬兼施之下,沈循迟疑了一瞬,方是深一揖:“但凭娘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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