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发出了一声冷笑:“你敢昏试试,敢昏我就敢打醒你!”
正欲昏过去的季二老爷一个哆嗦,那种浓重的疲倦感瞬间不见了踪影,不敢昏了。至于在徐大人这个曾经关系和睦的岳丈前丢脸这等事……随他去了,左右他同徐氏也就这样了。
一句话,叫季二老爷昏都不敢昏了……这情形看的一众老大人同一旁的季大老爷更是惊叹不已。
爹(老友)果真霸道不减当年呐!季崇言那小子(那得宠嫡长孙)性子里的霸道多半就是从这里来的。
扔了棍子,安国公随手拿季二老爷没弄脏的衣裳擦了擦手,大手一挥,道:“让那老东西过来吧!”
说罢便招呼几个看完了全程的老友去边上的凉亭里坐去。
这凉亭就在一旁,视野开阔,一眼便能看到还趴在正中挨了打的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
让人上了茶,为几个老友一一斟上之后,安国公拿起手里的茶盏一饮而尽,而后冷笑道:“你们且看着,姓徐那老东西一会儿定要唱念做打俱佳的过来哭诉了,不过那老东西一贯如此,表面看着可怜,实则不过是想拿我安国公府当枪使罢了!以往我不说,是念着两家连襟,现在,呵……老东西大可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脸皮能有多厚!”
把他人良善当傻子是吧!安国公冷笑。
倒是一旁抱着枸杞水壶的老大人提醒他:“老季啊,你年岁也不小了,别一口一个老东西的,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作甚?”
“我年岁虽然不小,可我心还年轻的紧,我们言哥儿也是这么说的。”安国公闻言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我偏要跟他一般见识怎么了?”
偏要见识……呃,那也没办法了,就……见识呗!几个老大人对视了一眼,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一杯茶下肚的工夫,徐大人已经被人引进院子了,一进门……便看见了并排趴在地上的季大老爷、季二老爷,徐大人看的胸口一滞,心中忍不住暗恼:怎的还是来晚了一步呢!知晓这安国公脾气急,可急成这样,才收到消息便把儿子抓过来打却还是他没想到的。
眼下,这……算了,试试吧!这真要让安国公家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让杨衍无法做文章,以至于牵连到他家,他家可真没得救了!
看着徐大人走进来的脚步一顿,原本向着他们这里而来的步子直接转去了趴在院子正中的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那里,安国公拿起手里的茶盏,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们看着啊,那老匹夫又要开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话音刚落,便听走到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身边的徐大人惊呼了一声:“啊呀,我的天!两位贤侄你们可怎么了?”
这位徐大人若是真关心他们倒也罢了,偏他不是,况且,就照着爹的脾气,这一句他的关心,指不定还要叫他们多挨几棒呢!
是以这话一出,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便是几乎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你可得了吧!少他娘的管闲事!”
这徐大人也就是个说说的主,又不是他们挨打的时候还会上来帮着拦人的。
一番关心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徐大人抽了抽嘴角,脸色讪讪的笑了笑,没有理会趴在那里的两个小兔崽子,哦不,是老兔崽子,转而向安国公等一众老大人这边来了。
他笑道:“什么风把大家都吹……”
寒暄客套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安国公手里的茶盏似是没拿稳一般落了下来,碎了一地。
这阵仗,看的徐大人本能的眉心一跳,却脱口而出:“不要紧!哈哈,快过年了,落地开花,富贵荣华,好兆头啊!亲家啊,倒是打儿子这种事快过年的动手,不大吉利。”
“不大吉利?”安国公闻言却是轻嗤了一声,脚尖踢了踢碎了一地的瓷片,指向趴在院中的两个儿子,道,“徐大人不懂,这叫屁股开花,富贵荣华,跟你说的一样,可是顶好的兆头!”
季大老爷、季二老爷:“……”
这……这是亲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