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他仿佛看到一头待宰的大肥羊。
“今年十四了,在成都最有名的飞仙院学习音乐和舞蹈,一心想找个像公子这样的夫婿。”
旁边裴旻忍不住道:“公子别听他胡说,杨家五妹就在洛阳,不在成都!”
“靠!”
李琇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的上下打量裴旻,“怎么回事,你怎么也知道她?莫非你也…….”
旁边杨钊也思维混乱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遇到亲戚了?
“公子,一言难尽,回头再说吧!你不是要审这个骗子吗?”
李琇把思路拉回来,拾起床上玉珮道:“这不是你该拥有的,老实交代,从哪里骗来的?”
“哎!公子这话说的,这玉珮是个富婆送我的定情之物,我有本钱,她对我迷得不行,结果被她男人发现,要杀我,我才四处逃窜,本想卖掉它弄点盘缠回巴蜀,结果没人识货。”
这倒挺符合杨国忠的本性,骗财骗色。
“这玉珮你打算卖多少钱?”
杨钊知道遇到冤大头了,他在坊中兜售这玉珮,原以为能卖大钱,结果两贯钱都卖不出去,他装模作样想了想,“我觉得至少也要二十贯钱吧!”
“这玉珮归我了!”
李琇从床上取了二十贯钱扔给他,“当盘缠够了,滚吧!”
………
“我有个小师妹叫做杨玉珮,她妹妹就叫杨玉环,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据我所知,这个杨玉环就在洛阳最有名的萱华乐坊学习舞蹈和音乐,长什么样我没见过。”
裴旻一路上给李琇介绍他所知道的杨玉环。
李琇心中长叹,自己真是骑着毛驴找毛驴,到处打听杨玉环的下落,没想到裴旻就知道,
张瓶和赵壶苦着脸,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骗子是抓到了,可他们的银子还是拿不回来。
“公子,银子真不给他们了?”裴旻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小声问道。
李琇摇摇头,“张瓶家里有两个女儿,银子得给他老婆,赵壶的老婆跟人跑了,但他家里父母尚在,银子给他父母,总之就不能给他们,裴九,你的赏银呢?”
“我?存起来给豆豆当嫁妆吧!”
裴旻肩头还扛着三十贯钱,他几次想问这三十贯是不是要还给那个商人,可见公子一脸欣然收下的样子,他有点问不出口。
“公子,这钱该怎么处理?”裴旻捕头的职业习惯难改。
“这钱就留……”
李琇本想说‘留下补贴家用’,可一瞬间瞥见了裴旻的一脸正气,心中暗忖,‘忠诚度不到九十五之前,该装还得装。’
李琇便改口了,“裴九,这三十贯钱你回头替我捐给洛阳慈幼院吧!这是骗子的赃钱,咱们不能像张瓶赵壶那样没底线。”
裴旻心中大为景仰,公子品德高尚,晋州那些贪官给公子提鞋都不配啊!
他忽然想起还有二十贯也应该算作赃钱,难道公子忘了吗?
裴旻忍不住提醒道:“公子,那只玉珮其实也是…….”
“什么玉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琇翻了个白眼,适当的正义是怡情养性,正义过头就是一根筋了。
四人回到了县驿,却意外看见公孙小眉竟然和裴豆豆一起吃饭。
裴旻的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李琇还发现饭桌旁竟然还多了一个小娘子,长得似乎很不错,说是似乎,是因为那小娘子脸上画得跟鬼一样,只能看个轮廓。
裴旻看见这个小娘子,顿时像老鼠见了猫,吓得他转身便跑。
“大师兄,这次看你往哪里逃!”小娘子跳起来便追了上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裴豆豆却在定定心心吃饭,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